顶层游戏23

\[正文内容\]\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鼎盛集团总部大厦的电梯门无声滑开。张怡婷站在轿厢中央，白色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深色西装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她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镜子里映出张平静却目光锐利的脸。左手提着的帆布包自重不轻，那个藏着备份文件的U盘正安稳地躺在包底夹层里，像一块冰凉的护身符。

电梯在顶层停下时，厚重的红木门正好在九点整被秘书推开。"张小姐，易总正在等您。"李秘书职业化的微笑里透着探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脚上那双半旧的黑色皮鞋。

张怡婷走进办公室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冷灰色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被切割成几何形状的城市景观，一半沐浴在晨光里，一半仍沉在阴影中。而易烊千玺，就站在那片明暗交界线里，背对着门口，身形挺拔如松。

他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低调的百达翡丽。听到动静，他没有立刻转身，只是慢慢晃动着手里的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黏稠的弧线。

"来了。"他终于转过身，目光像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剖开张怡婷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办公室里没有坐下的邀请，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空间压缩得令人窒息。

张怡婷站在距离办公桌三米的位置，既不靠近也不退后。"易总应该先告诉我，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易烊千玺挑了挑眉，像是对她的镇定有些意外。他按下内线电话，简洁命令："让医院那边汇报张怡安的情况。"电话接通的三十秒里，办公室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张怡婷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收缩都带着细密的疼痛。

"情况稳定，进口药已经开始使用。"易烊千玺挂断电话，身体靠向宽大的老板椅，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

张怡婷没有立刻行动。她扫视着这个曾经只在门外羡慕仰望的办公室，视线停留在墙上那幅价值不菲的抽象画上——浓烈的红色和黑色交织，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易总就不问问我想要什么吗？"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想要钱，不是吗？开个价。"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支票簿，钢笔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圈，"或者，你想回到鼎盛？看在你这次'立功'的份上，我可以考虑给你……"

"我要进入战略投资部。"张怡婷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像一颗钉子猝不及防地钉进寂静里。

易烊千玺转笔的动作猛然停住，钢笔尖在支票簿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他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在她身上穿出两个洞："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钱。"张怡婷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撑在冰凉的红木桌面上，能感觉到桌下暗藏的金属纹路，"我要一个职位——战略投资部，正式编制。"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易烊千玺的表情从惊讶转为玩味，最后变成毫不掩饰的讥讽："张怡婷，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战略投资部不是谁都能进的游乐场。"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向她逼近，"你以为手里有点把柄就能跟我谈条件？三年前被我开除的实习生，现在又想回来摇尾乞怜？"

"我不是乞怜。"张怡婷没有后退，反而迎上他的目光。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雪松香混合雪茄的味道，这个曾让她心安的味道现在却像毒药，"我是来谈合作。你需要有人帮你清理公司里的蛀虫，而我，有足够的理由帮你找到副总转移资产的证据链。"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迎向他，看到他深邃眼眸里跳动的火苗。那里面有愤怒，有惊讶，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易烊千玺突然伸出手，食指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指腹的温度烫得她一颤，生理性的厌恶让她想偏头躲开，但理智死死按住了这个冲动。"合作？"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额头，"一个差点被保安当成商业间谍抓起来的女人，凭什么跟我合作？"

张怡婷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凭我知道林薇薇只是枚棋子，凭我知道副总和海外账户的关联，凭我知道三年前——"

"闭嘴！"易烊千玺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吓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三年前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提！"

张怡婷强忍着下巴的疼痛，倔强地迎视他的怒火："怎么？戳到痛处了？"她故意放缓语速，每一个字都像针，"还是害怕我会说出那个雨夜的真相？害怕有人知道鼎盛集团的总裁是个忘恩负义的懦夫？"

"混蛋！"易烊千玺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后退几步，后腰重重撞在书架上，几本厚重的精装书轰然砸落。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这是张怡婷从未见过的失控模样。

两人都在剧烈喘息，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极了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