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个空档，张怡婷抓起桌上的消毒水喷雾，对着剩下那个黑衣人的眼睛喷过去。男人惨叫着捂住脸，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门外还有人，而她已经退无可退。药品柜的玻璃门冰凉刺骨，后背又传来温热的液体——大概是刚才被划伤的脸颊在流血。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林薇薇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她指着张怡婷，对恢复视力的黑衣人喊道。
张怡婷的目光飞快扫视着房间，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武器。视线落在器械柜第二层那个闪闪发亮的手术刀柄上——那是医生用来给病人拆线的手术刀，锋利程度可想而知。
就在黑衣人再次扑上来的时候，张怡婷抢先一步扑到器械柜前，抓起手术刀紧紧握在手里。冰冷的金属刀柄硌得手心生疼，但这触感却让她异常冷静。
"别过来！"她举起刀，刀尖对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林薇薇看到那把刀，反而笑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怎么？想杀我？张怡婷，你敢吗？你杀了我，你弟弟谁来照顾？你以为易烊千玺会好心到继续给他治疗？"
字字诛心。张怡婷握着刀的手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把录音笔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弟弟多活几天。"林薇薇向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或者，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外面的警察来得快。"
警察？张怡婷的心沉了一下。这么大动静，外面的警察不可能听不到。他们为什么还不进来？难道真如夜莺所说，连警察都已经被易家收买了？
就在这犹豫的片刻，一直站在林薇薇身后的黑衣人突然发难。他猛地冲向张怡婷，速度快得像头豹子。张怡婷下意识地挥刀自保，刀锋划过男人的胳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男人痛呼一声，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抓住机会攥住了张怡婷的手腕，用力向后拧。手术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滑到林薇薇脚边。
"抓住她！"林薇薇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去摸张怡婷胸口的录音笔。
张怡婷拼命挣扎，用膝盖狠狠顶向身后男人的裆部。男人闷哼一声，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一瞬。就是这个空档，张怡婷猛地低头，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臂伤口上！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彻底松开了手。
张怡婷趁机挣脱，转身就往外跑。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几个警察和护士远远站着，没人敢上前阻拦。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弟弟的病房，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小安正睁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小小的身体缩在被子里，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随着他的颤抖轻轻晃动。
"小安！"张怡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朝病房跑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林薇薇气急败坏的尖叫："拦住她！我要她死！"
张怡婷感觉到身后一阵风袭来，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刀锋擦着她的手臂划过，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她痛呼一声，回头看到林薇薇手里拿着那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手术刀，脸上是扭曲的疯狂。
"你去死吧！"林薇薇再次挥刀刺来。
这一次张怡婷没躲过去。刀锋深深刺入她的上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花花的病号服。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林薇薇，踉跄着扑到弟弟的病房门前，双手拍打着冰冷的玻璃门。
"小安！别怕！姐姐没事！"她哭喊着，鲜血顺着手指流下，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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