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婷！站住！"林薇薇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骤然加速。
张怡婷不敢回头，拔腿就跑。病号服太大，跑起来裤腿直绊脚。她能听到身后传来推倒什么东西的声响，还有病人的惊呼和护士的尖叫。
推开那扇标着"换药室"的磨砂玻璃门，张怡婷反手把门闩扣上。金属插销"咔哒"一声扣死的瞬间，后背传来门板被猛力撞击的震动。她连气都没时间喘，转身就去推房间里那个沉重的金属器械柜。柜子下面的滑轮早就生锈了，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砰！砰！砰！"撞门声越来越响，门板上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纹。
张怡婷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器械柜卡在门缝里。柜子上的不锈钢器械盘滑下来，手术剪、镊子、针筒散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透过门上的观察窗，她看到林薇薇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她挥着手，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轮流用肩膀撞门，每次撞击都让整个房间跟着摇晃，器械柜上的金属托盘叮当作响，像是在给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伴奏。
"张怡婷，你以为躲得掉吗？"林薇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近在咫尺的阴冷，"夜莺给你的东西本来就是个圈套！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就能跟易家斗？"
张怡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这间换药室比她想象的还要小，大概只有六平米，除了那个器械柜，就只有一个不锈钢药品柜和一张铺着蓝色床单的检查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口袋里的录音笔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电流声，"滋滋"的噪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张怡婷慌忙掏出来，发现屏幕亮着，正在自动播放一段音频。
"......她弟弟那个病，没有抑制剂最多撑三个月。"是林薇薇娇嗲的声音，但语气里的恶毒让张怡婷浑身发冷。
"随你处理。"另一个声音响起，低沉、冷漠，每个字都像冰锥扎在张怡婷心上。
这个声音她化成灰都认得——易烊千玺。
张怡婷的手指开始颤抖，录音笔差点从掌心滑落。原来林薇薇换药的事，他根本不是不知情，而是默许！三年前在会议室那些羞辱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现在又加上这残忍的一笔，张怡婷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门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金属门闩崩断了。器械柜被撞得向后滑动半米，敞开一道足够一个人通过的缝隙。林薇薇那张扭曲的脸出现在门缝里，看到张怡婷手里的录音笔，眼睛瞬间红了。
"给我抢过来！"林薇薇尖叫着。
两个黑衣人立刻挤进门缝，伸手就来抓张怡婷。她下意识地将录音笔塞进胸罩里，转身往屋子深处退。空间太小，根本无路可退，很快后背就撞到了药品柜冰冷的玻璃门上。
"抓住她！"林薇薇尖叫着，自己也挤了进来，昂贵的套装蹭上墙壁的污渍浑然不觉。
一个黑衣人伸手抓向张怡婷的头发，她猛地弯腰躲开，对方的手抓了个空，狠狠撞在药品柜上，几瓶酒精摔在地上，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贱货！还敢躲！"林薇薇疯了似的扑过来，指甲划过张怡婷的脸颊，留下四道血痕。
疼！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开来。张怡婷也被激怒了，多年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她抓住林薇薇挥过来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拧。林薇薇惨叫一声，高跟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撞倒了刚挤进来的另一个黑衣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