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游戏63

\[正文内容\]消毒水的味道像针一样扎进张怡婷的鼻子。她猛地睁开眼，胸口发闷，喉咙里火烧似的疼。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慢慢聚焦，旁边传来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仪器在数着时间。

"醒了？"

冷不丁响起的男声让张怡婷浑身一僵。她转过头，看见易烊千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黑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右手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小块，边缘还微微发肿。他面前的床头柜上放着没动过的盒饭，塑料盖子上凝着一层水珠。

"我弟弟呢？"张怡婷挣扎着想坐起来，扯到手臂的伤口疼得倒抽冷气。泳池里那个穿潜水服的人影突然闪进脑海，冰冷的刀锋贴着脚踝划过的触感还在皮肤上游走。

易烊千玺起身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过来，烫得她想躲开。"别动，医生说你呛水了。"他手指的力度比平时轻，动作里带着一种她不熟悉的小心，"你弟弟在对面床上，刚稳定下来。"

张怡婷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央拉着白色的帘子，透过缝隙能看见对面床上躺着个人，手背上插着输液管，管子一直连到头顶的输液架上。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顾易烊千玺的阻拦掀了被子。

"小安！"她扑到对面病床边，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也没感觉疼。弟弟张怡安睡得很沉，脸色苍白得像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心电监护仪上的波纹一跳一跳，发出单调的声响。

"凌晨两点才送过来的。"易烊千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昏迷的时候他突然心率下降，医生建议转特护病房。"他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折叠的账单，"所有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费用你不用..."

"收回去。"张怡婷打断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她没看那张单子，只是死死盯着弟弟手腕上的针头，"易烊千玺，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易烊千玺捏着账单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这不是施舍。"他把账单放在床头柜上，顺势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张怡婷，你弟弟的主治医生是谁你还记得吗？上周你哭着求人家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医药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拒绝我会是什么后果？"

他的话像冰锥扎进张怡婷心里。上周三，她在住院部走廊的消防通道里蹲了两个小时，就为了等主治医生下班，只为求他再给弟弟用一天药。那时候易烊千玺在做什么？大概又在哪个酒会上搂着像林薇薇那样的女人谈笑风生吧。

"松手。"张怡婷甩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易烊千玺手心的伤口大概裂开了，温热的液体渗过纱布，蹭在她的胳膊上。她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消毒水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和酒店露台上那股薄荷烟味完全不同。

"张怡婷，听我说。"易烊千玺的声音低了下来，眼睛盯着她的脸，"离开夜莺。那个组织不是你能碰的，他们..."

"你调查我？"张怡婷猛地抬头看他，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她想起昨晚"夜莺"派来的人说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易家的人"。当时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易烊千玺的话印证了她所有的猜测。

易烊千玺避开她的目光，松开手转身去倒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送死。"玻璃杯碰到桌面发出轻响，"五年前和夜莺扯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所以呢？"张怡婷冷笑，"现在装好人？三年前你把我爸病危通知书扔在地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易烊千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夜莺拿到了你们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你怕我把事情捅出去，所以才想用我弟弟的医药费收买我，对不对？"

易烊千玺背对着她的动作顿住了。他站在窗前，外面的暴雨砸在玻璃上，水花四溅。张怡婷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握着水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没有。"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没有？"张怡婷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纱布上越渗越大的血渍，"那你告诉我，你掌心的疤是怎么回事？泳池里那个穿潜水服的人是谁派来的？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会正好出现在那里？"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易烊千玺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病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被子和张怡婷通红的眼睛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