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游戏77

\[正文内容\]暴雨砸在跨海大桥的钢索上，发出成千上万根琴弦被同时拨动的轰鸣。凌晨两点的桥面空旷得像条被世界遗忘的输送带，张怡婷拖着灌满铅的双腿往前挪，每一步都要对抗狂风掀起的雨衣。左手死死按在怀里的牛皮账本，棱角硌得肋骨生疼——那里刚被划开一道口子，雨水混着血水流进伤口，火烧火燎地疼。

"还有三分钟。"她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指头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边缘的裂纹。刚才在码头储物柜翻到的旧地图还揣在口袋里，圣心医院太平间的 ventilation duct 路线被红笔画了两道粗线。脖颈间的星形项链突然收紧，她咳着血沫扶住锈迹斑斑的桥栏，冰冷的金属粘住掌心的血。

远处海面翻涌着墨色巨浪，几艘夜航船的信号灯在雨幕里缩成模糊的光斑。张怡婷吐出口血水，看见应急停车带旁停着辆黑色轿车，引擎没熄火，车尾排出的白雾在冷雨里蜷成小蛇。她拽下连帽衫的帽子，露出被雨水泡得发白的脸，右手悄悄摸进靴筒握住防狼喷雾。

刚走到副驾门边，后座车窗突然降下五公分。暖风中混着皮革和消毒水的味道，隐约还有股佛手柑茶香——和易烊千玺办公室侍酒师专用的香氛一模一样。张怡婷的指甲掐进掌心伤口，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账本。"电子合成的男声像用砂纸磨过钢管，"还有 '夜莺计划' 初期资金流水。"

张怡婷舔了舔冻得发紫的嘴唇，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门自动落锁的重响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眼角余光瞥见驾驶座腰侧鼓起的轮廓——制式枪套的形状。她故意将双腿蜷缩在座椅上，靴跟对准中控台上的安全气囊按钮。

"血型。"她把牛皮账本举在两人中间，封面上"财务总册"四个烫金大字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冷光，"我弟弟需要 RHnull 阴性血，你们的血库记录显示全城只有三袋存货。"

驾驶座上的人终于微微转头。黑色棒球帽檐压得很低，镜面墨镜反射着张怡婷狰狞的表情。他摘下右手黑色皮手套，露出腕间银质手链——七节骨碌串成的衔尾蛇，蛇眼镶嵌着血红玛瑙。

张怡婷的瞳孔骤然收缩。去年集团年会，林薇薇喝多了炫耀过同款手链，说是易氏家族核心成员才有资格佩戴。

金属打火机突然在黑暗中亮起，橙红火光照亮驾驶座那人的下半张脸。口罩上方，一道刀疤从左眉骨延伸到太阳穴，像条垂死挣扎的蜈蚣。他用没戴手套的手指夹着账本翻阅，无名指内侧有个月牙形烧伤疤痕。

这个疤痕——张怡婷的呼吸突然停滞。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她在废弃工厂救起的男人，左手无名指同样位置有块烫伤。当时他发着高烧喃喃自语，说自己是易家养子，总有一天要把那些伪君子踩在脚下。

"翻页。"刀疤男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打火机"咔嗒"合上，车内重归黑暗。张怡婷数到第七页时，账本突然被狠狠砸回她脸上。"易正雄挪用瑞士信贷那笔钱的记录在哪？还有他用空壳公司洗白军火交易的流水？"

张怡婷稳住摇晃的身体，尝到嘴角的血腥味。她慢慢拾起散落的账页，故意让某张轻飘飘落在脚垫上——那是她提前用柠檬汁写了字迹的特殊纸页，遇热会显形。"你想要的这些..."她突然抓住刀疤男探向中控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那张特殊纸页上，"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