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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儿呛得人鼻腔发酸。易烊千玺站在病房门口，眉头紧锁。监控画面在平板上一帧帧播放，护士推着护理车走进病房，几分钟后离开。再过半小时，医生查房时，顾老爷子已经不见了。

“没有打斗痕迹。”王律师还在电话里说，“连输液管都没掉落一根。”

“那就不是劫持。”顾沉舟低声开口，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屏幕，“是有人帮他脱身。”

沈昭然皱眉：“可他还在昏迷，谁有这个胆量？”

林婉如站在窗边，手指摩挲着包带，忽然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根本没昏迷？”

空气猛地一滞。

易烊千玺转头看她：“什么意思？”

“我说过，老爷子最后清醒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别让顾清远继承家业’。”

顾沉舟眼神一冷，立刻调出病房监控的音频。几秒后，他脸色变了。

“听。”

耳机里传来细微的低语声，像是梦呓，又像是人在极度虚弱时拼尽全力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账本……东郊仓库……第三排货架底下……”

易烊千玺和顾沉舟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失踪。”顾沉舟咬牙，“他是醒了，然后主动逃了。”

“逃？”沈昭然一愣，“往哪儿逃？”

林婉如轻轻吐出两个字：“自由。”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起来。易烊千玺低头一看，是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一个沙哑却坚定的声音传来：“易先生，我是顾老爷子的私人医生。”

“你在哪里？”易烊千玺立刻问。

“我在城东的废弃教堂。”对方压低声音，“老爷子让我打电话给你，他说……你和顾沉舟是他唯一能信的人。”

顾沉舟眼神一震：“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因为他知道你们会看到监控，会发现那些细节。”医生顿了一下，“他留了一封信，写给你们两个。”

易烊千玺握紧拳头：“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几人迅速下楼。雨后的风裹着湿气扑面而来，易烊千玺拉紧外套，钻进车里。

一路上没人说话。车子穿过市区，驶向城东方向。教堂建在一片荒地上，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枯枝发出沙沙声。

他们走进教堂，门吱呀一声推开，昏暗的光线下，顾老爷子躺在一张简易担架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清明。

顾沉舟快步上前，蹲下身：“爸。”

老人微微点头，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对不起。”顾沉舟嗓音有些哑，“我回来得太晚了。”

老人笑了笑，眼神却转向易烊千玺。

“你就是……千玺。”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欣慰，“沉舟说你是他最后的信任。”

易烊千玺点点头，走到床边：“您想说什么？”

老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账本……不在医院……也不在东郊仓库。”

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在哪儿？”顾沉舟问。

“在……我另一个儿子手里。”

这句话落下，气氛骤然凝固。

“另一个儿子？”易烊千玺皱眉，“除了顾清远和您，还有谁？”

老人缓缓睁开眼，看向顾沉舟：“你弟弟，顾承泽。”

这个名字一出，顾沉舟脸色瞬间变了。

“他……不是死了吗？”

“那是我让他‘死’的。”老人声音沙哑，却带着深深的悔意，“当年，是我太软弱。清远野心太大，承泽太天真。我不想让他们兄弟相残，就伪造了车祸，把他送走了。”

易烊千玺心头一震：“您把亲生儿子送走了？”

“是保护。”老人苦笑，“我以为这样就能保住顾氏，保住他们兄弟的情谊。结果……”他咳嗽几声，脸色更差，“清远变了，变得比我还狠。”

顾沉舟沉默了很久，才问：“他在哪里？”

“加拿大。”老人从枕头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顾沉舟，“这是他现在的样子。”

照片上，一个男人坐在咖啡馆角落，神情淡漠，眼神却锐利得像一把刀。

“他一直没放弃顾家。”老人轻声说，“他知道你们要对付清远，所以才会帮我逃出来。”

易烊千玺看着照片，忽然明白：“所以您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找到这封信，是为了……让他回来？”

“不是为了让他回来。”老人目光深沉，“是为了让你们联手。”

“联手？”沈昭然终于开口，“对付谁？”

“资本集团。”老人缓缓吐出三个字，“他们才是真正操控一切的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易烊千玺和顾沉舟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老爷子。”易烊千玺开口，“您知道资本集团的幕后是谁吗？”

老人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们的基地在哪——青川山。”

几个字落地，像一颗石子投进湖心。

“青川山？”沈昭然皱眉，“那不是军事禁区吗？”

“是。”老人喘了口气，“但他们就在那里。”

易烊千玺握紧拳头，心中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

“我们得去一趟青川山。”

顾沉舟点头：“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