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几近于无的枪声响起，随之而来是敌人头上冒出一阵红色烟雾。
袁朗躲在迷彩后的唇角微微扬起，语气轻松又自然：“报告长官，圆满完成任务。”
成果忙得头也不抬顺手就指挥起袁朗他们三个：“修整一下，记录好设计反馈。五分钟后报告各自点位，开始下一轮测试。”
这场初步测试让成果发觉这款新式狙击步枪的精度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比预想的还要好。
甚至可以马上进入武器研发的下一个步骤——小规模试用，也就是嵌入实战场景检验武器。
这无疑是个振奋精神的好消息，从设想到实现也不过短短三个多月，果然好的部队好的兵效率就是不一样。
捧着实验记录本，成果心里笑开了花，脸上也不自觉带出来点喜悦。
虽然过程曲折，但终究是殊途同归。
成果正在跑神时，本子被突然按倒，只看到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和他身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是马健和齐桓。
拉长的尾音带着些希望快些结束的期望：“班长，队长，首长！成大教授，行行好，现在离食堂关门还有七分钟，生产队的驴也得吃饱了干活吧。”
成果猛然一惊，下意识看向手腕处的手表，胡说！明明还剩……六分半！
瞪了一眼身后环着手臂正在看好戏的某人，来不及纠缠了，冲齐桓眨了眨眼，下一秒俩人默契的同时飞奔向食堂，只留下原地跳脚的马健…和某只看热闹的狐狸。
呼～轻轻松松刷新最快吃饭记录。
吃完饭就是久违的午休时间，成果马不停蹄的收拾好自己的小本子，敲响了铁路大队长办公室的门。
这段时间，她已完完全全成了队长办公室的常客。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成绩。
“进。”
沉厚的声音响起，成果应声而入。
敬完一礼后，高兴的拿着记录本上前，像个迫不及待等着夸奖的小孩。
“铁队！不负所望，实验结果反映良好，现在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铁路接过报告草草看了两眼，就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这么说，结果比预期乐观，进度很快嘛。”
如愿以偿得到夸夸，成果难得笑得有些傻。
但下一秒她就撤回了一个笑脸。
铁路递上一纸调任，成果通过优秀的视力扫了一眼就看到顶上加粗的一行字《军队调任申请书》甚至还有底下的一行小字——关于成果同志调任c集团T师702团事宜。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成果沉默了，铁路也是。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没人开口说话，都被这无言的氛围煎熬。
还是铁队率先打碎了难言的忧伤氛围：“我想…我没必要再解释一遍原因…你…应该会懂。”
成果闭眼深呼吸平复一下到眼眶的泪意，死死咬住下唇，攥紧了衣角，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铁路叹了口气，用手捏住她的帽沿，以一种轻柔又坚定的力道抬起了成果的头。
果不其然，泪水已然溢满眼眶，欲坠不坠，好不可怜。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成果。”
按住她发抖的肩膀，铁路一字一顿道。
勉强收敛了一下情绪，只听见铁队低低切切的声音传入鼓膜：“我知道你的难过不舍，但是你要坚定自己的理想对不对。老A确实强者如云，但这里真的不适合你的成长，你太爱亲身经历体会了……”老A对你而言太过危险。
最后一句话在接触到她渐渐清明的眼神后，一时间噎住了。
放开她的肩膀，看到成果逐步恢复冷静下来后，铁路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承认李老说的没错，老A的环境的确不适合研究武器。”
“我有两个条件。”
铁路听到成果开口，瞬间松了口气，刚才…差点以为她真的哭了。
铁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第一，调任生效要在我这次实验第一阶段收尾之后。”
很合理，铁路赞同的开口：“这是当然，收尾结束后可以报告上级进行下一阶段，收尾工作只能你来做完。”
“第二，我要随时有老A队员配合我其他武器研究的权利。”
成果毫不客气的要求道，相较于第一个合情理的要求，第二个要求显然有些越轨，但铁路很是配合的继续点头。
“可以，我为你做担保，之后只要你有需要，只要老A的队员有时间，随你调配。”
成果沾到泪意的羽睫愕然抬起，重复自己要求的重点：“随时？”
“随时。”
铁路笑着肯定了她的重点。
这么顺利的谈判属实令成果没想到。
陡然轻松下来后，成果内心有一种久违的空落感。
她仰起脸，以一种从未对外人展示过的‘娇纵’口气说：“我需要探亲假，两…不，三天。”
铁路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峰一挑眼底漫开丝丝兴味，无有不应：“当然，我从不对优秀的战士苛刻。”
说罢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纸，大手一挥把休假单递给她。
装作不经意的说：“你家在下榕树？巧了，我刚好在你们那儿的省城有场会，顺路一起有个照应，当然这也是规定。”
对上成果有些懵然的眼神，铁路的指尖轻轻掐进掌心，带着些不为人知的紧张心思开口：“或者，你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成果对自己的职业以及价值有着很清晰的认知，她也不反感这种路途中的必要保护。
不过以往的探亲假基本都是专职警卫人员随行，战友陪同回家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细想之下身边确实没有什么战友顺路探亲，自己也不想浪费他们这来之不易的假期，索性答应了自己‘目前’这个顶头上司的要求。
“铁队，您的会议在几号？不会耽误您的行程吧。”
铁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早有准备地回道：“当然不会。”
成果了然的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她似乎很快就忘却了不愉快，又恢复到那样一副淡然的模样……就像是一阵留不住的风。
有些人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她擅长做自己。
铁路徒然的合紧了掌心，又若无其事的松开。
这样危险的信号匆匆掠过，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未出现过。
不过只有当事人知道，他——在纵容这种危险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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