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屋内并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便是从窗外透进来的银月清辉。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早在发现徘徊房门外那股气息时,苏昌河便警觉起来,他控制呼吸,伪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可一想到进屋的那人是谁,一颗心控制不住猛地一沉。
进入房间的陆知瑾放轻了呼吸,点完安神香,她看向床榻上的苏昌河,有些进退两难。
不是,她怎么有种做亏心事的感觉?
屋内两人各怀心思,静谧之中,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也格外明显,一步一步,踏在他的心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如果陆知瑾想要杀了他,他会反抗吗?
微凉的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的那一刻,苏昌河差点忘记了伪装。
陆知瑾顿了顿,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苏昌河,刚刚是错觉吧?
她抬手运转真气,传入他的身体里。
这个过程,可苦了假装沉睡的苏昌河。
感受着那缕真气在他的经脉中游离,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意在身体里流窜,烫得他心口微微发颤,他宁愿刚刚没有运转内力抵御那安神香的药性。
万幸专心致志运转真气的陆知瑾并没有注意,若是此刻烛火明亮,就会看到坐在床边的陆知瑾脸颊也微微发烫。
若不是探查时真气在经脉中游走的反应太过奇怪,她何必半夜偷偷摸摸这副模样,搞得她像一个图谋不轨的登徒子一样。
陆知瑾猛地甩了甩脑袋,正色起来,她果然没猜错,苏昌河修炼的阎魔掌和虚念功一脉同源。
陆知瑾真的感到很无语,叶鼎之当年因为虚念功入魔,浊清的虚怀功打落她两个境界,苏昌河如今也因为阎魔掌性情大变,与从前判若两人。
她这辈子是跟这门功法杠上了吗?那很坏了。
陆知瑾看着苏昌河微微走神,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如果她要废了他的内力,他会同意吗?
鬼才会同意!
陆知瑾轻叹一声缓缓起身,离开之际,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苏昌河?”
陆知瑾回头看向床榻上的人,那张脸上神情有些恍惚,一双眸子中盛满深深的……欲念?
苏昌河或许真的糊涂了,他盯着陆知瑾那张脸,手臂微微用力,天旋地转间,便将人禁锢在床榻之上,另一只手自然地覆在了她的腰间。
恰巧这时,云层遮挡了月光,唯一的光源消失,伸手不见五指。
没了视觉,其他感官便更加明显,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萦绕鼻间的青木冷香让他意识愈发迷离。
陆知瑾动了动被钳制住的手腕:“苏……苏昌河……”
“陆知……”
他贴近陆知瑾的耳边,低低呢喃的语调像钩子一样,带着缠绵的气息,引诱着她,她甚至清晰地听见苏昌河喉结滚动,吞咽的声音。
手腕处的力道松了几分,滚烫的指尖在她的手腕内侧摩挲着,带着薄茧的手指剐蹭着她的皮肤。
唇舌在她的耳边辗转,接着一路往下,引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迷蒙间,她的衣衫被褪下。
忽然,苏昌河停住了动作,情欲积累到顶点,在他的身体里四处乱撞,却无处宣泄出来。
他极力忍耐着,声音沙哑:“可以吗?”
一个轻而又轻的吻,在他的唇上一触即离,却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