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书先生（步履沉稳走入，面向众人，徐徐开口）尔等既然入了这上书房，有的话，想必你们已经知晓，我便不作赘述。

教书先生上书房内的课业，虚实结合，‘虚’即书中理论，‘实’即实际运用。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教书先生上书房内的课业，由癸等至甲等难易递增，你们如今尚还懵懂，因而从癸等开始，只学最基础的行文习字。至于高等策论人文一类，暂时与你们无关，不必担忧。

教书先生在上书房学习一段时日后，可通过考核，可升至更高等次。若是不喜文，也可只修基础学论，转而去练武场习武。

教书先生万事皆有成败，前程如何并不重要，只看谁先至终处占据高势。

？？？（小声）这就是所谓的晦涩吧……你听懂了吗？

先生刚讲述完毕，身旁的女孩的声音却飘进我的思绪。

秋翎儿（同样迷茫地摇着脑袋）没有呢。

是不认识的小姐姐。我的回应刚飘到她身畔，她便满脸愁容，再度看向面前的纸笔。

？？？（将书本交给随行侍女后，便跟上来）诶，你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秋翎儿（惊讶）啊，是你呀！

江诗诺瞧着你面生，应该不长居锦都吧？我叫江诗诺，你呢？

我思索了一会儿，认真的回应了她的问题。

落梅（匆匆而来）公主，婢子在这儿。

落梅（目光转向我身旁，双眼轻眨，小心向我二人行礼）参见殿下，见过江姑娘。

江诗诺你瞧，你身边的侍女都认得我。难怪从来没有见过你，原来你就是那位只问其名，不见其人的六公主吧？

秋翎儿原来你听过我的名字呀。

江诗诺我与几位殿下有过交情，听他们说起过你。

江诗诺瞧着时辰尚早，我和几位朋友约在教坊司见面，你可要与我同行？

秋翎儿（欣然）好呀好呀。

江诗诺（微笑着将我的手攥在掌心）那就说好了，走吧！

她的掌心绵软又温暖的，好像在手里捏着一团太阳。我对她一路走向前院，却不料想宽敞的院门却被围拢的人群挤得狭促不已。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瞧见院外那熟悉的浅绿色熟悉的身影——

？？？秦燕婉，你不要太放肆！

秦燕婉（冷笑）我放肆？那你赤口毒舌，语出伤人，又该怎么算？

秋翎儿（怎么会是五姐姐？以往从不见她往上书房来。）

她眉头微蹙，一拢垂落的衣袖，看起来生气极了。

？？？婉儿，别与她争了，毕竟……

秦燕婉毕竟什么，出言不逊便是出言不逊，若是做错事都为自己找个理由，那改日我一把火烧了茂陵宜氏的工坊，也叫她恕我心情不佳如何？

秦燕婉（接过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帕子，睨着面前女孩儿，语气轻飘）不过是靠着家里有两个闷钱进来的富家姑娘，说别人傲慢之前也不照照镜子。

秦燕婉哦对，你茂陵宜氏全家上下都富贵满门，就连镜子都金玉镶嵌的，你这细皮嫩肉的，端不动呢。

？？？（狠狠瞪着秦燕婉）果真是鼎鼎有名的五公主，恃宠而骄，张扬跋扈，骂起人来也和泼妇一般，毫无教养！

？？？（不屑）你们这些人总说教养教养的，难不成多说一句就能多吃几口饭不成？张口闭口尽是教养二字，莫非还真是吃教养吃饱了，埋汰人来了？

秦燕婉说来也好笑，自己在别人背后指指点点，聒噪人耳，反却指责听者不该附耳，如此这般，原就是你们商贾之家的教养。

？？？（语无伦次）秦燕婉，你……

那女孩显然不如五姐能言，一副怫然之色，却钳口结舌，许久未道一词。

二人久久僵持，皆是一副不服软的样子。

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