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州凯里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四周环绕着连绵起伏的青山,山上绿树成荫,像是大自然为这片土地撑起的巨伞,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波光,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这个小山村就是潘玉富的老家。
1996年出生的潘玉富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坚毅,嘴唇微微抿着,彰显出他倔强的性格。他身材虽然瘦小,但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服输的劲儿。
潘玉富的家庭十分贫困。父亲潘卫国,40岁左右,是个面容黝黑、饱经风霜的汉子,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常年劳作让他的双手布满老茧。他勤劳朴实,性格坚韧,一直在外打工,只为了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那宽厚的肩膀仿佛承载着整个家庭的重量。母亲林秀娥,38岁,善良温柔,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盘在脑后,眼神中透着慈爱,嘴角常常挂着温和的微笑。她在老家照顾着年迈的爷爷和三个孩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爷爷潘老汉,70有余,虽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一头白发如同冬日的霜雪,眼神却依旧明亮锐利,他总是穿着一身古朴的衣裳,拄着拐杖,身体硬朗时还会在院子里干些小活。潘玉富有一个妹妹叫潘玉玲,12岁,扎着两个可爱的麻花辫,红扑扑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眼睛亮晶晶的,透着机灵劲儿,性格活泼善良。弟弟潘玉强,10岁,虎头虎脑的,留着个小平头,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然而,命运却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那是一个阴沉沉的早晨,天空中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下来,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潘卫国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去上班,他眉头微皱,心里惦记着这个月的工资,想着多挣点钱寄回老家。为了能不迟到,他在路口看到黄灯闪烁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过去,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就在这时,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迎面驶来。潘卫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他急忙刹车,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潘卫国连人带车被撞飞出去好几米远。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右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痛苦地呻吟着,意识渐渐模糊,脑海中闪过家人的面容,满心都是对家人的担忧。
周围的路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一个路人焦急地喊道:“快,打120!这人伤得很重啊!”另一个路人则蹲下身试图和潘卫国交流:“大哥,你坚持住啊!救护车马上就来。”潘卫国躺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破旧的衣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唇微微颤抖,他虚弱地说:“我……我家里……”话未说完,一阵剧痛袭来,他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教室里,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课桌上,同学们正安静地自习,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写字的沙沙声。潘玉富正专心做题,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他疑惑地抬起头,竟看到妈妈满脸泪痕、神色慌张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他的心猛地一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起身快步走向妈妈,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妈妈看到他,嘴唇颤抖着,强忍着巨大的悲痛,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恐惧、悲伤和一丝决绝。
潘玉富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摇晃,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嘴唇颤抖着问:“妈,怎么了?”声音都在发颤。妈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些:“你爸出车祸了,情况很严重,我现在得立刻去他那边的医院。”
潘玉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刚要开口,妈妈又接着说:“你是家里的长子,现在得担起责任。爷爷、妹妹和弟弟都需要你照顾,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撑起这个家。”妈妈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
潘玉富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对家庭责任的觉悟,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腿一软,妈妈用力扶住了他。他的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看向老师的方向,嘴唇嗫嚅了几下,然后朝着讲台踉跄跑去,桌椅被他碰得歪歪斜斜,同学们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跑到老师面前,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无奈:“老师,我爸出车祸了,我妈要赶过去,我得留在家里照顾家人。”他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师满脸震惊和担忧,立刻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坚强点,有困难随时和老师说。”
潘玉富抹了一把眼泪,用力地点点头,转身走向妈妈。妈妈摸了摸他的头:“儿子,家里就靠你了。”潘玉富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看着妈妈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满心都是对父亲的牵挂和对家庭的责任,感觉此刻的自己仿佛瞬间长大了。
工厂得知潘卫国出了车祸,而且被判定全责后,毫不犹豫地让他离职了。林秀娥听到这个消息,心急如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顾不上收拾太多东西,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去丈夫打工城市的路途,一路上眉头紧锁,满心忧虑。在火车上,她旁边的乘客问她:“大姐,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着急呢。”林秀娥哽咽着说:“我丈夫出车祸了,我得赶去医院。”乘客安慰道:“大姐,你别太着急,吉人自有天相。”
林秀娥一路奔波,心中满是担忧和焦急,当她终于赶到医院。
潘卫国被紧急送往医院,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右腿被撞断,伤势十分严重。医生面色凝重地对林秀娥说:“他的腿可能很难完全恢复,以后可能会留下残疾。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林秀娥泣不成声:“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们不能没有他啊。”
潘卫国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家庭的愧疚,他喃喃自语:“我这是拖累了一家人啊。”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潘卫国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潘卫国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卫国,咱不怕,咱一定能挺过去。”潘卫国虚弱地看着妻子,眼中闪着泪花,满心愧疚,嘴唇微微动了动,说:“秀娥,我对不起你们,我把这个家毁了。”林秀娥连忙摇头:“别这么说,只要你还在,我们就是完整的家。”
回到老家后,潘卫国卧床了半年。这半年里,他的心情起起伏伏,有时望着窗外发呆,有时又会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好不容易腿伤渐渐好转,可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他下地走路时,右脚一撅一拐的,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他扶着墙,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既有对重新走路的渴望,又有对自己残疾的无奈。林秀娥在一旁看着,眼中闪着泪花,想上去扶他,潘卫国却倔强地摆摆手,咬着牙继续一步一步地挪动。
潘玉富初中还未毕业就辍学了。那时的他,满脸的稚嫩,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那股倔强仿佛是他对抗命运的武器。看着简陋的家和贫困的生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读书了,得出去打工贴补家用。于是,未成年的他跟着老乡踏上了打工之路,眼神中虽有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
在打工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而陈旧的仓库,像是一个巨兽的巢穴。仓库的墙壁斑驳陆离,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水渍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屋顶上,几盏昏黄的灯泡有气无力地亮着,灯光在弥漫的灰尘中散射,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更加朦胧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混合气味,有货物的霉味、机油的油腻味,还有搬运工们汗味交织在一起。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就像干涸土地上的裂痕,有些地方还残留着一些不明液体,黏黏糊糊的。
潘玉富只能做临时搬运工。天还没亮,城市尚在沉睡,他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仓库。货物堆积如山,箱子的形状和大小各异。大的箱子足有一人高,像是一个个巨人,沉重地压在那里;小的箱子也密密麻麻地堆叠着,看似杂乱无章。箱子的表面有的光滑,有的粗糙,还有些因为受潮变得软塌塌的,上面的标签也模糊不清,显示着它们被搁置的时间之久。
潘玉富站在如山的货物前,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他用力地搓了搓双手,然后紧了紧有些松垮的腰带,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微微下蹲,膝盖弯曲,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箱子,目光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像一只准备捕猎的猎豹。他猛地伸出双手,手指如鹰爪般紧紧扣住箱子的边缘,粗糙的箱面摩擦着他的手掌,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露出吃力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接着,他腿部发力,“嘿”的一声闷哼,双臂肌肉紧绷,将箱子缓缓抬起。那箱子离开地面的瞬间,他的身子微微一晃,双眼圆睁,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被坚毅取代,双腿像扎马步一样努力稳住。
“玉富,你悠着点啊!这箱子看着可沉呢。”旁边的同事老张关切地喊道,他脸上满是担忧,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潘玉富。
潘玉富咬着牙回应:“老张,没事,我能行。”他额头上的青筋更明显了,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青筋也凸显出来,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货架,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货架挪动。每走一步,他的脚都重重地踏在地面,仿佛要把力量从脚底传递到全身。他的后背很快就被汗水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他瘦弱却坚韧的脊梁。汗水从额头渗出,流进他的眼睛,他只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因汗水的刺痛微微眯起,但眼神依然坚定,继续前行。
当走到狭窄的过道时,他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调整箱子的角度,避免碰到两旁摇摇欲坠的货物。他的眼神专注而紧张,眉头微微上扬,嘴唇抿得更紧了,一边走一边用余光观察周围的环境。偶尔脚下踩到凸起的石块,他会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眼神中的坚定未减,脚步不停。
“玉富,你这样太累啦,休息会儿吧。”另一个同事小李劝道,他走过来想帮潘玉富一把。
潘玉富摇摇头,倔强地说:“不用,我多搬一箱,家里就能多一份希望。”他眼神坚定地看着小李,眼神里有不容置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