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七。"他的声音温暖而真实，"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北极观测站…...不对，是《蔷薇蝶印》片场...等等..."
他困惑地皱眉道："这感觉真奇怪。"
初画喜极而泣；她扑上去抱住白敬亭，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真实的体温。
这个拥抱既熟悉又新鲜，像是等待了七百三十一次循环才终于达成。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小白。"
薛雪迎悄悄退出实验室，给两人留出空间。
但她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接通后，PROTO-7的声音急促传来：
【初莫擎找到了我们的位置！清扫者小队预计二十分钟内到达！】
薛雪迎脸色大变，冲回实验室："我们得立刻转移！初莫擎派出了清扫者！"
初画立刻明白情况的严重性，清扫者是初氏集团最精锐的暗杀小队，专门处理"实验意外"。
白敬亭——现在应该说是融合后的新版本——已经站了起来，动作流畅自然："地下通道通向哪里？"
"影视基地后门，有车接应。"薛雪迎快速收拾关键设备，"但清扫者有热感应仪，常规方法躲不掉。"
初画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泰迪熊："能干扰热感应吗？"
泰迪熊的眼睛闪了闪：【启动光学迷彩】【持续时间：9分30秒】。
"够我们跑到后门了。"初画拉起白敬亭的手，"妈妈，你走前面。"
薛雪迎却摇摇头："我得留下来销毁证据。"
看到初画要抗议，她坚决地说，"初莫擎不会杀我，我对他还有研究价值，但你们...…"
她将一个U盘塞进初画口袋："这里有所有关于'观测者'的资料，去找南宫博士，他是你父亲的老搭档。"
初画还想说什么，白敬亭已经果断抱起她："没时间争论了，薛教授，保重！"
他们冲进地下通道，身后传来薛雪迎启动自毁程序的声音。
泰迪熊释放出某种微粒，在三人周围形成光学扭曲——从热感应仪看，他们就像一团模糊的雾气。
通道又窄又暗，初画被白敬亭半抱半拖地前进。
他的体力明显比普通人强得多，呼吸节奏控制得近乎完美，显然是保留了PROTO-0的身体素质。
"你真的...都记得？"初画气喘吁吁地问，"七百三十一次循环？"
白敬亭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每一个细节，比如现在这条通道，在第914号平行宇宙里，我们在这里第一次接吻。"
初画差点绊倒："914？不是730？"
"哦，那是我经历的次数。"白敬亭的语气轻松得不像在讨论生死，"在其他平行宇宙里，我们的故事有不同版本。不过结局都一样。"
"什么结局？"
"我为你而死，或者…..."他突然停下，在黑暗中准确捧起初画的脸，"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猜猜这个宇宙会是哪种？"
初画还没来得及回答，通道尽头突然传来爆炸声！热浪和烟尘扑面而来，白敬亭立刻转身将初画护在身下。
"清扫者找到了后路！"他拉起初画往回跑，"我们得换条路！"
泰迪熊突然从初画口袋里跳出来：【检测到通风管道】【直径0.8米】【可容纳人类通过】。
"那里！"初画指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
白敬亭不费吹灰之力就掀开栅格，托着初画爬进去。
通风管道狭窄逼仄，初画只能匍匐前进，手掌和膝盖很快被金属棱角磨得生疼。
"坚持住。"白敬亭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再往前二十米就是化妆间。"
初画咬紧牙关继续爬，管道里空气混浊，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全靠意志力支撑。
终于看到前方有微光时，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到了！"她推开通风口的栅格，跌进一个宽敞的化妆间——正是《蔷薇蝶印》女主专用的那间！
白敬亭轻盈地跳下来，立刻锁上门并搬来化妆台抵住。
初画瘫坐在地，发现自己的戏服还挂在衣架上，上面贴着【初画 第27场】的标签。
"讽刺啊。"她苦笑道，"转了一大圈又回到起点。"
白敬亭却已经开始翻箱倒柜："找找有没有备用衣服，我们得改变外观。"
他拿起一顶假发道："清扫者会扫描面部识别，但应该想不到我们会伪装成…..."
他的话戛然而止。初画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化妆镜，上面贴满了她的片场照——从各个角度偷拍的那种，有些甚至用红笔画了心形。
"这…..."初画尴尬得脚趾抠地，"是我以前的助理..."
"不，是我拍的。"白敬亭轻声说，"载体意识…...也就是演员白敬亭，他确实在遇见你前就梦到过你。"
他拿起了一张照片："在第三百二十次循环里，你穿的就是这件蓝裙子。"
初画突然明白了："所以他对我的'一见钟情'..."
"都是PROTO-0记忆的渗透。"白敬亭点点头："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们已经是同一个人。"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电子音：【热源检测：两个目标】【准备突破】。
白敬亭反应极快，一把将初画推进更衣室："换戏服！快！"
初画手忙脚乱地套上《蔷薇蝶印》的女主戏服——一袭白色连衣裙。
当她冲出来时，白敬亭也已经换好了男主戏服，黑色西装笔挺，看起来就像正准备拍戏的演员。
"他们来了！"初画听到门锁被破解的电子音。
白敬亭突然将她拉入怀中："相信我，配合我。"
下一秒，门被撞开！
三个全副武装的清扫者冲进来，枪口对准两人——却僵在了原地。
因为白敬亭正深情地捧着初画的脸，而初画踮着脚尖仿佛要接吻，这场景活脱脱是爱情剧拍摄现场。
"卡！"白敬亭突然转头怒吼道："谁允许你们擅闯拍摄现场？！"
清扫者们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人狐疑地打量四周："我们接到报告…..."
"什么报告？！"
白敬亭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完全是一线明星的派头："没看见我们在拍重场戏吗？灯光！场记！都死哪儿去了？"
初画立刻入戏，委屈地抹眼泪："白老师，我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
清扫者领队的手腕仪器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量子信号】！
他立刻举枪："别动！你们两个——"
"Action！"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转头，看到《蔷薇蝶印》的导演带着大批剧组人员出现，摄影师肩上还扛着机器！
"完美！就是要这种突发状况的真实反应！"导演兴奋地拍手，"小白，初画，刚才那段太自然了！我们抓拍到了绝佳素材！"
清扫者们彻底懵了，领队迟疑地问："你们…...在拍戏？"
"不然呢？"导演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武装人员："你们是特效组的？服装太写实了吧？"
趁清扫者被剧组人员围住的空档，白敬亭拉着初画悄悄溜到门口。
临出门前，初画回头看了一眼——导演正对她眨眼睛，而那个"导演"分明是PROTO-7伪装的！
"妈妈安排的后手？"她小声问。
白敬亭微笑："在第一百七十五次循环里，我们就用过这招。"
他们混入片场熙攘的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横店的晨光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
七百三十一次循环，无数次生死相隔，终于在这个宇宙迎来了不一样的结局。
或者说，新的开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