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沫“叠风,好久不见。”
叠风看着面前这个光彩夺目的女子,思绪不禁回到七万年前,在那场大战之迹,师父也不知是哪根神丝被牵动了,二人在昆仑墟上的眉目传情,他们这些弟子看的真切,在师父生祭东皇钟前,给了他们这些弟子下了秘令,如若有朝一日,青丘白真遇到了什么,他们便代表昆仑虚出手相助。
可现在,她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为了……
染沫“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染沫“最近听闻,你们西海出了一桩很大的事,念在你师尊的前面上,我想我应该来看看。”
“传闻上神与折颜上神的医术也相差无二,此番我的兄长便有劳上神了。”
自六百多年前开始,叠雍那一副不大强壮的身子骨便每况愈下,西海水晶宫的药师们因查不出症结,调理许久也没调理出个所以然来。请了九重天上的药王来诊断,药王带了两个小童上门来望闻问切一番,拈着胡须儿开了两服药,这两服药却也只能保住叠雍不再咳血。
眼见连药王都无计可施,西海水君一时悲愤得急红了眼,思忖半日,干脆弄出个张榜求医,亮堂堂的榜文贴满了四海八荒,上头写得清清楚楚,三界中有谁能医得好西海大皇子的病,男的便与西海大皇子结为兄弟,女的便招进来做西海大皇子妃。
待这榜文张贴出去,犹如倒进滚油锅里一碗凉开水,将四海八荒炸得翻了锅。
这传到了十里桃林倒也有可能。
可能是因着她同墨渊七万年前那层朦胧可见的情愫,叠风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上神……”
染沫“叠风上仙不必担心,我既已答应帮忙,就定当竭尽全力。”
她说话的声音温和轻柔,似乎对于医治别人的病症颇有把握。
“那就拜托上神了。”
叠风微微松口气。
叠风将她领进海中,水中兜转了两三盏茶,瞧得一座恢宏宫邸前,西海水君打头的一众西海小神仙们盛装相迎的大排场。
倒也是,毕竟她刚与折颜去天宫退了婚,折颜那端着的上神风采,恨不得把九重天上面小仙的目光全都引在她身上。
大殿之上,西海水君倒也确实是见过她,
见她走到了台阶之下,笑意盈盈地拱手作揖,
谦谨地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亲自领她去见他那大儿子叠雍。
待西海大皇子住的扶英殿被两个宫娥柔柔推开,她尾随着西海水君踱进去,见着半散了头发歪在榻上发呆的叠雍,
“叠雍,这是青丘女君白真上神。”
叠雍抬起头,瞧见了她,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来,可再过细见,他晃然如梦初醒般,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低垂眼睫掩盖了眼底深处的神色。
为什么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呢?明明离过去的初见已经遥遥的过去了十四万年,曾经的少年郎早已长成,而她,也……
可现在,她却又重新站在了他面前,还变成了他记忆中熟悉的模样,甚至比他记忆中更加耀眼,夺目。
他怔怔的望着她,脑袋一片空白。
染沫“原来是你啊,嗯,十四万年前,我们见过的。”
她浅笑着,语气依旧像当年那样,她走到他床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病弱的侧颜,指尖停顿在他唇角边缘,轻柔摩挲着他的嘴角,
染沫“还是一如往昔的,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叠雍感受着那只温暖的手停留在他脸颊上方,他的心跳忽的快了几拍,呼吸亦渐渐紊乱,胸腔内涌动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还记得他。
“叠雍”
旁边的西海水君提醒着他,又道,
“不曾想女君与小儿还有旧交。”
伺候叠雍的小婢女搬了个绣墩置到床榻前,供她坐着同叠雍诊脉。她搭上他的腕,这一部脉不虚不实,不缓不洪,不浮不沉,再正经不过的脉象。
西海水君赶紧地凑过来:“小儿的病……”
“有的治,水君不妨先出去,待我好好为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