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玑以身入局,试探言笑的医术,给自己下了足足七种毒。
言笑在极短的时间内调制出了七种毒素的解药而这正是沐天玑想让在场所有人看到的。
最后的遴选斗者有战客纪伯宰,后盾孙辽,铸器师晨曦,副手孟阳秋,医士言笑。
言笑虽然医术高,但没有灵脉,遭到了在场人的质疑。
素娥(还真是有趣。)
素娥指尖摩挲着青瓷茶杯的冰裂纹路,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方才言笑以无灵脉之躯,在三炷香内配齐七种解毒丹的场面还在眼前流转。
那药鼎中升腾的七彩药雾,与其说是化解了沐天玑以身试毒的狠绝,不如说是给这场看似公正的境选会,笼上了一层各怀鬼胎的薄纱。
她轻啜一口凉茶,舌尖刚触到微苦的茶味,便觉一道视线如蚕丝般缠在身上。
抬眼望去,司徒岭端坐在对面的玉案后,手中玉如意转得不停,目光却越过满堂仙官,直直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素娥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投向高台,心里却暗忖
这司徒岭向来与沐齐柏走得近,此刻频频看她,是为了先前她帮纪伯宰挡下的那记暗箭,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侍从低低的通报
“极星渊神君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只见沐源风身着玄色镶金边的神君朝服,脸色苍白如纸,被沐齐柏小心翼翼地扶着,一步步踏上台阶。
他腰间的玉带松了半截,原本挺拔的脊背也弯了些,显然旧疾复发,连站立都需借力。沐齐柏一边扶着他落座,一边高声道
沐齐柏“神君抱恙仍心系境选,诸位当尽心遴选,勿负神君所托。”
这话刚落,堂外突然闯进一个人影,衣衫凌乱,发髻松散,正是上一届司判堂堂主的后照。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丹陛之下,声音嘶哑地喊道
后照:“臣有罪!臣要自请惩处!”
满堂皆惊。沐源风咳嗽两声,虚弱地开口
“后照,你乃司判堂前任主事,何罪之有?”
“臣……臣私自炼制禁药离恨天与黄粱梦!”
后照的头埋得极低,声音发颤
“此二药皆属三界禁品,臣知法犯法,愿受天规处置!”
话音刚落,沐齐柏脸色骤变,忙上前一步,沉声道
沐齐柏“后照,你糊涂!离恨天与黄粱梦需以沉渊罪囚的精元为引,你何来的胆子炼制?快说,是不是有人胁迫于你?”
他这话看似质问,实则是在给后照递话,可后照却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沐齐柏,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胁迫!是含风君指使臣炼制!他说要以此药控制沉渊生灵,还说……还说神君病重,日后极星渊需由他做主!”
沐齐柏“你胡说!”
沐齐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后照的鼻子
沐齐柏“后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怎会做这等谋逆之事?你敢攀污本君,就不怕祸及全族?”
他刻意加重了“祸及全族”四个字,眼神如刀,直刺后照。
后照身子明显一颤,嘴唇嗫嚅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时,纪伯宰突然站了出来,他身着墨色战衣,腰间佩剑未出鞘,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纪伯宰“后照,”
他声音沉稳,目光灼灼地看着后照
纪伯宰“含风君到底有无参与,你可得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