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鹤淮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背影,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浅浅饮了一口。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眸底似有万千思绪浮动。
白鹤淮“啧啧啧,虽然坏吧,但还挺痴情。”
苏喆放下紫砂壶,捻着下巴上的短须,眯眼笑道
苏喆“咦,这小昌河以前可不这样的呦。当年在暗河,他骗起人来眼都不眨,哪会像现在这样,哄人还得靠装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一旁的慕青羊逗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端着茶盏的手也稳了些。
苏昌河“飞霜!”
苏昌河追到楼梯口,终于拉住了慕飞霜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细,隔着一层薄纱衣料,能清晰感受到指尖下的温热。
苏昌河放轻了语气,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苏昌河“我是真的打不过那李心月啊,她剑心冢的威压多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还好你来得及时。”
他说着,还故意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凶险
苏昌河“要不然我可就真交代在她手上了。”
慕飞霜侧过脸,清冷的眼眸里满是不悦,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慕飞霜“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说完,便提着裙摆往楼上走,步伐快了几分,显然是真的动了气。
苏昌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软话没用,只能祭出杀手锏——苦肉计。
他低头看了眼左臂上的“伤”,深吸一口气,然后故意脚下踉跄了一下,嘴里发出“哎呦呦”的痛呼,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慕飞霜听见。
果不其然,慕飞霜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头望去,便见苏昌河正扶着楼梯扶手,脸色又恢复了方才的苍白,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她想起方才在碉楼小筑,苏昌河与琅琊王交手时确实挨了几剑,后来又被李心月的威压震得后退了几步,或许……他真的伤得比看起来重?
心软,从来都是慕飞霜的软肋。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转身走了回去,伸手扶住苏昌河的另一侧胳膊
慕飞霜“先回房。”
苏昌河心里暗喜,脸上却依旧装着虚弱,任由她扶着往二楼的房间走。
店小二早已备好客房,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靠窗摆着一张梳妆台,上面放着一面黄铜镜,镜边插着两支银质发簪;
靠里是一张拔步床,挂着月白色的青纱帐,帐角垂着珍珠流苏,风一吹便轻轻晃动。
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烛火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慕飞霜搀扶着苏昌河在他床边缓缓坐下,正欲转身去取桌上的伤药时,却被苏昌河伸出手紧紧拉住了手腕。
慕飞霜“先处理你的伤。”
她挣了挣,没挣开,只能无奈道
慕飞霜“松开,我给你换药。”
苏昌河这才缓缓松开了手,目光落在慕飞霜身上。她蹲下身,动作轻柔而谨慎,指尖微微颤动着,一点点解开他右肩的衣料,仿佛稍有不慎便会触碎什么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