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看着地上的尸体，挥手唤来两个侍女。
“把这里收拾干净。”她淡淡道，“记住，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是，小姐。”两个侍女麻利地将顾明月的尸体抬走，又仔细擦拭地面的血迹。
顾雪走到窗前，望着林云诺消失的方向。那声镇字铃来得蹊跷，偏偏在她要和林云诺谈正事时响起。
她正思索间，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传来。
“咳咳...”她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出。
“小姐！”赵管事闪身进来，“解百毒丹的药效过了？”
顾雪擦去嘴角的血迹：“无妨，我早有准备。”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三粒丹药服下。
这是她花重金从丹王谷求来的续命丹，专门用来对付顾明月的毒药。
“赵管事，去把沈大夫请来。”顾雪坐到椅子上，“就说我头疼得厉害。”
赵管事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
这位沈大夫是顾府的专属医师，医术高明，为人谨慎。
“小姐，老夫来迟了。”沈大夫上前诊脉，“可是旧疾又犯了？”
“嗯。”顾雪点头，“这几日操劳过度，头疼得紧。”
沈大夫把了一会脉，眉头微皱：“小姐体内有一股寒毒，需得及时驱除。”
“那就劳烦沈大夫开几副药。”顾雪说道，“对了，明日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昨晚头疼难忍，你连夜来给我看诊。”
沈大夫会意：“是，老夫这就去准备药材。”
待沈大夫离开，赵管事上前道：“小姐，要不要通知林公子？”
“不必。”顾雪摆手，“他自有打算。倒是你，去把柳三娘请来。”
赵管事一愣：“那个...江湖上的毒医？”
“对，就是她。”顾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有人喜欢玩毒，那我们就陪她玩个痛快。”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褐色劲装的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藏书阁。
她看上去三十出头，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顾小姐。”柳三娘行了一礼，“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厉害了。”
“三娘说笑了。”顾雪示意她坐下，“这次请你来，是想请教一些事。”
“我听说了，顾二房的明月小姐突发心疾而亡。”
柳三娘意味深长地说，“这种死法，倒是和寒冰散的症状很像。”
“三娘果然见多识广。”顾雪给她倒了杯茶，“不知道，这寒冰散可有解法？”
“寒冰散本就是我研制的。”柳三娘端起茶杯，“配上千日醉，确实是无解。
不过...”她顿了顿，“我倒是有个新配方，可以让中毒之人生不如死。”
“哦？”顾雪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这药名叫'夺魂散'，中毒之人表面如常，但每到子时就会全身剧痛，痛不欲生。”
柳三娘压低声音，“最妙的是，这痛感会一直持续到天明。
日日如此，直到精神崩溃。”
“这药...”顾雪眼睛一亮，“要多少灵石？”
“顾小姐说笑了。”柳三娘摆手，“我要的不是灵石。”
“那你要什么？”
“听说顾家有一味'九转还魂丹'的丹方。”柳三娘直视顾雪，“我要这个。”
顾雪沉默片刻：“三娘，你应该知道，这丹方是顾家的不传之秘。”
“我知道。”柳三娘点头，“但我也知道，顾小姐手上有一份副本。”
“你倒是消息灵通。”顾雪轻笑，“不过，这丹方价值连城，光是一份'夺魂散'，怕是不够。”
“那再加上一个消息如何？”柳三娘凑近，“关于林云诺的真实身份。”
顾雪眼神一凝：“你知道他是谁？”
“我只知道，十年前魔界突然大乱，魔君失踪。”
柳三娘意味深长地说，“而林公子，正是在那时出现在修仙界的。”
“魔君？”顾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三娘的意思是，林云诺就是失踪的魔君？”
“这个嘛...”柳三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只是提供一个方向，具体如何，还需顾小姐自己判断。”
顾雪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后山的方向。那里有顾家的禁地，传说中藏着上古法阵。
林云诺对那里格外关注，莫非真和魔界有关？
“三娘，成交。”她转过身，“丹方我可以给你，但我要'夺魂散'的完整配方。”
“爽快。”柳三娘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简，“这是'夺魂散'的炼制之法，包括解药在内，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顾雪接过玉简，神识探入其中。片刻后，她满意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这是'九转还魂丹'的丹方，你收好。”
“顾小姐果然守信。”柳三娘仔细检查丹方，确认无误后收入储物袋，“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夺魂散'虽然厉害，但对修为高深之人效果有限。”
“无妨。”顾雪冷笑，“我自有打算。”
柳三娘起身告辞：“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最近江湖上有传言，说魔界派出了不少探子，四处打探魔君的下落。”
柳三娘意味深长地说，“顾小姐若是知道什么，最好小心行事。”
顾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待柳三娘离开后，她取出玉简仔细研究起来。
“小姐。”赵管事进来禀报，“二房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明日就会宣布顾明月暴毙的消息。”
“嗯。”顾雪放下玉简，“让人盯着二房，若有异动立刻报告。”
“是。还有...”赵管事犹豫了一下，“林公子刚才派人送来一封信。”
顾雪接过信封，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午夜，后山见。”
“呵。”她轻笑一声，“倒是会挑时候。”
夜色渐深，顾雪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向后山而去。
月光如水，照在古木参天的山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
后山禁地外，林云诺已经等在那里。他依旧一袭玄衣，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清冷。
“顾小姐，你来了。”他转过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公子深夜相约，不知有何要事？”顾雪走近几步，与他保持着三丈距离。
“我想和顾小姐做个交易。”林云诺直入主题，“我要进入后山禁地。”
“禁地？”顾雪挑眉，“林公子可知道，那里是顾家的禁地，外人不得入内。”
“我知道。”林云诺点头，“所以我愿意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顾小姐不是一直想学我的'玄冰诀'吗？”林云诺说道，“我可以教你。”
顾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玄冰诀是林云诺的成名绝技，威力无穷。
她确实觊觎已久，但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林公子未免太看得起我。”她淡淡道，“区区一个禁地，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顾小姐何必明知故问？”林云诺轻笑，“你我都心知肚明，那禁地里有什么。”
“是吗？”顾雪装作不解，“林公子不妨说说看。”
“上古法阵。”林云诺直视她的眼睛，“能够沟通魔界的法阵。”
空气瞬间凝固。顾雪面色不变，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秘密，应该只有顾家嫡系才知道。林云诺是如何得知的？
“林公子说笑了。”她强自镇定，“那不过是个普通的聚灵阵罢了。”
“是吗？”林云诺突然逼近一步，“那为什么每到子时，都会有镇字铃的声音从那里传出？”
顾雪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
“顾小姐，何必再装傻？”林云诺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你我联手，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林公子想要什么？”
“我要进入禁地，研究那座法阵。”林云诺说道，“作为交换，除了玄冰诀，我还可以教你一门秘术。”
“什么秘术？”
“摄魂术。”林云诺低声道，“能够控制他人心神的秘术。
有了它，你就能轻松掌控整个顾家。”
顾雪心中一动。这正是她所需要的。但她还是故作犹豫：“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考虑。”
“当然。”林云诺优雅地行了一礼，“我给顾小姐三天时间。
三天后，还请给我一个答复。”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顾雪站在原地，望着禁地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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