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气不好,雨水淅淅沥沥地下,也不知何时能停。
文潇想到,如果白矖在的话,一定会说“下雨可真麻烦,不过这个天气,来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是再好不过了,是吧阿文!”
她有多久没见到那个会亲腻的叫她阿文,为她撑腰的白矖和那个不守信用的大妖了呢?
八年了……
有时就是如此巧合,当文潇走出巷子之时,闻到了香喷喷的面味儿,走近摊位便看到,汤锅冒着白色热气,面摊老板钻进雨中将淋在雨中的木桌椅往回收,边收边哀叹再下雨,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油布雨棚只容得下一张桌子,此刻,一个头戴斗笠连缀白色的纱巾遮住头脸的粉衣少女坐在桌边,怡然饮茶。文潇循着面香味儿进了雨棚,收了伞。
非常自然地坐在了粉衣少女的对面
文潇 :“一碗素面,谢谢”
文潇的到来,正合老板心意,他正愁下雨没生意呢,这不,就念叨来了!
转眼间,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摆到文潇面前,汤色清亮,泛着油星,上铺几片菜叶,撒了把细葱。幔纱后的眼睛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文潇的举动,文潇只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瓷瓶,上挂一枚小竹片,写着“糖”。
文潇看着竹片,似有苦恼,便抬头询问
“劳烦妹妹,我不认字,请问这写的是盐还是糖啊?”
粉衣少女倾身,细看那字后,一声轻笑,回答清脆
讹兽: “是盐”
较量正式开始
最后以文潇对其使用涣零散而落下帷幕。
讹兽 :“你……这是什么”
文潇 :“居家必备迷药,涣灵散,百试百灵,可治谎病。”
文潇松开了她,笑容温婉纯良,音调柔和悦耳,语气却理直气壮。
文潇俯身将晕倒粉衣少女绑好,以防她回缉妖司的途中逃走。随后,文潇将面钱放在桌上欲走,但瞥见被吓晕在地的老板后,于心不忍,又追加了几个铜板作为精神补偿。
两条街巷外,人烟稀少处,有一座四方旧宅,掉了朱漆的大门上有一黑底金字牌匾,书“缉妖司”三个大字,正是缉妖司的大门。只是牌匾蒙了厚灰,又结了层层蛛网,那三个金字也黯淡了许多。
一个男子撑伞正望着这块牌匾。
男子身形高大,身姿挺拔,一袭黑色长袍,雨水顺着伞的边缘滴落,伞缘轻轻抬起,皮肤苍白,唇红似噙血,男子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白齿,鬼魅一般。
白矖 :“想好了?”
朱厌 :“嗯”
“好……”
得到答案后白矖不再多言,闪身远离。
他握着伞柄的手指转动了一下伞,伞边缘装饰着的一些小坠子铃铛,发出叮铃脆响。惊醒了正靠着落地灯柱打瞌睡的守门士兵,士兵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撑伞人,立即喝止。
“缉妖司重地,闲人勿入。”
伞沿向上移开,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剑眉星目的脸,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可鬓角却飞起两簇白发。他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有礼貌,如果忽略掉他身上肃杀妖气的话。
朱厌 :“我来拜会卓翼宸大人,劳烦您通报一下。”
声音温润,但没什么感情。
“既是来拜访,拜帖呢?”
“没有”
男子仍是微笑,答得干脆。
闻此,那个守门的士兵眉头一皱,语带不耐:“没有拜帖,那你来拜会什么?”
朱厌: “闲得无聊,来找卓大人讨杯酒喝。”
守门士兵摆了摆手,伸手便要轰他:“卓大人事务繁忙,哪有空喝酒。你这种仰慕大人风采,慕名而来的人我见多了!快走快走!”
朱厌: “可,我不是人”
守门士兵愣住,闻言缓缓收回伸出去的手。
不是人那便是妖。这人莫不是不认字?这可是缉妖司啊。
朱厌: “我是妖。你去传话,告诉卓翼宸大人,他一直想杀的妖,朱厌,来找他了。”
男子笑得越温和,守门士兵便越觉得周身发冷,头皮发麻。
等在暗处的白矖摇了摇头,暗道
白矖 :“这还真是赤裸裸的挑衅。”
士兵惊慌地后退着,大喊起来,边喊边拔腿转身朝门内跑去:“朱、朱朱朱厌!大妖朱厌来了!!卓大人——”
而他口中的“卓大人”听闻,神色未变。对众人所恐惧的大妖朱厌并无甚害怕。
更多的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