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地方见

从张起灵那里离开之后，我回到在杭州的落脚点，一个位于老式居民楼里的小出租屋。

摸出钥匙打开门，我没有开灯，整个人甩进沙发。

就这样躺在沙发上回忆从前的事情，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朦胧间我好像记得自己做了个梦，也许并不是梦。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娃娃，朝一直待在角落里的张梓山走去。

那天好像是新年，虽然年味根本进不来本家楼，但我听见了楼外面有鞭炮的声音，还有外家孩子的嬉笑声。

我执拗地，想要留下一点年味。

至少，把张梓山从那个小角落里拽出来，哪怕一秒也好。

我握着从外家孩子那里换来的糖果，将它递给张梓山。

在梦里，我看见两根一样长短的手指将糖递了过去。

张梓山接住了，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格外地长，他没有说话，我也就只是抬头看着他。

当时我有没有和他说新年快乐？

我已经不记得了，甚至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天光大亮，屋里黑色的遮光帘没拉严实，一缕金色的光从缝中透过来，正好落在我脸颊上。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翻身一跃越过沙发靠背走到窗前将窗帘彻底拉死。

直到屋里没有一丝光线之后，我才舒缓下来。我不喜欢阳光，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房间里的各种东西我都十分熟悉，这让我在黑暗中也来去自如，走进卫生间胡乱洗漱一番，随后又进厨房随意煮了些面条当做早餐。

碗中面条还没吃完，桌子另一边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我伸手把手机捞过来打开一看，不出所料是吴三省发来的短信。

“三日后老地方汇合，价钱照旧。”

我知道事情已经开始了，虽然没预料到张起灵也就搅进来，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我转身进卧室整理装备。

我下斗不用别人准备的东西，不收钱，只收古董。

只可惜黑金古刀物归原主了，也不知道吴三省给我准备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眼前的房间说是卧室，但除了角落里一张很久没有人睡过的单人床外，房间里全是顶天立地的红木大柜。

拉开柜门，满墙都是装备，我开始挑选这一趟都要带些什么。

墙上的东西很多，最多的是武器，考虑到这一次是和吴三省合作，应该能省心不少，我并不打算带太多家伙，而是留出位置给我的小药箱。

思考再三，我选择了一把小巧的手枪，拆卸成各种零件，分散到背包和身上各个角落。

地里的东西不伤及要害就算挨上十几发枪子都没事，手枪的威力也不够，带上一把只是为了防止意外。

我取下了最顶上一把泛着银光的唐刀。用布包起来后，看起来和那把被小哑巴拿走的古刀很像。这刀重量不够，我用着不算顺手。

又收拾了一些进林子必备的装备之后，我把背包拎出房间丢到墙角，就躺回沙发上继续睡觉，储备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