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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他脚下的土地，头顶上的空气，他触摸过的每一件东西，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爱他所有的神情，每一个动作，还有他整个人，他的全部。”
——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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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触“死亡”这个词汇，是从小学时生物老师指着窗台那盆植物，
那时它正绿得发亮，叶尖还沾着晨露，老师说这是生长，后来叶片蜷成枯褐色，便是死亡。
我盯着那盆植物看了很久，不懂为什么前日还舒展的绿意，会在某个清晨就垂落了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那时总觉得，“死亡”该是很盛大的事，至少该有声音，有痕迹。
直到后来，巷口总给我糖的老奶奶不再坐在藤椅上，父亲醉酒后提起的老同学永远停在了某个年纪，再到爷爷奶奶的房间渐渐空了下来。
世界其实没什么不同，天还是亮了又暗，菜市场照样喧闹，只是路过某些地方，看到某些事物时，心口会突然空出一块，像被风卷走了什么。
那些曾鲜活的声音、温度，那些以为会一直存在的日常，都悄悄变成了记忆里的碎片，碰一下，就泛起细碎的疼。
原来“死亡”最安静的模样，是让某个生命从你的生活里，彻底退场，却在心里，留下永远填不满的角落。
而她的离去仿佛在心底下起一场潮湿的大雨，即使雨停也依旧泛着霉味的怅然。
我总是竭力佯装成熟，装作早已深谙世事的模样，可到底却还是学不会道别。
可是我不能表现得太过脆弱，舅妈走了，林瑶还在哭，我得把那些翻涌的脆弱死死按在心底，先替她擦去眼泪，再一步步把散了的日子重新拾掇起来。
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发冷，我握着笔的手很稳，在死亡通知书上落下名字时，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
金善禹和沈载伦站在旁边，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一遍遍地问我还好吗。
我抬起头，扯出一个还算平静的笑，摇摇头说没事，让他们先回去。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有点呛人，我垂下眼，看着那份签好的纸，指尖却在不知不觉间掐进了掌心。
金善禹“Jake你先回去吧，明天还有通告，今晚我陪柯玫。”
沈载伦“没事，我熬夜都习惯了。”
沈载伦“而且，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林瑶起初在走廊里哭得直跺脚，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说什么也不愿回家。
我蹲下来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
我（柯玫）“今晚先回去，你给姨母姑姑们通信，这是舅妈走前最惦记的事。”
她抽噎着点头，被金善禹牵走时，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我，小脸上满是不情愿的委屈。
深夜的医院彻底静了下来，消毒水的味道漫过空荡的走廊，连灯光都透着股清寂。
沈载伦陪我坐在医院长椅上等尸体火化，
沈载伦“人们对于突如其来的离别好像一直都很抗拒。”
沈载伦“可是对于必定的离别却又深感无奈，有人生病，病魔缠身会夺去她的一切。”
沈载伦“所以我们才常常安慰自己说早日离开对于病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柯玫）“道理我都懂，可是亲身体会后才发觉，真正对死亡释然需要多大的努力。”
我（柯玫）“人生短短几十年，最终却好像一捧细沙吹落在空气中无声无息。”
沈载伦“并没有无声无息，她在你们的生命中不依旧耀眼明亮吗？”
我（柯玫）“对啊，耀眼明亮，可是她的一生都过得太辛苦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
我（柯玫）“自我小时候起对舅妈的印象就是个吃苦耐劳的女人，别人只是称赞她，却没有看到她所经历的一切痛苦。”
我（柯玫）“她独自一人扶养林瑶长大，而后又主动承担起我的上学费用，一个小小的身体承载了两个人的未来。”
我（柯玫）“生活没有优待她，生命也没有优待她，所以为什么这样一个命苦的女人要这么早离世？”
话尾刚落，那股强撑了许久的劲突然就泄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毫无预兆地砸在膝盖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别过脸想躲，肩膀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住，是沈载伦。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沈载伦“知道吗？这才是我执意留下来的原因。”
指尖的力道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
沈载伦“真正的释然，从不是硬撑着说‘我没事’的倔犟，而是痛苦后的坚强。”
沈载伦“舅妈她肯定希望你能够幸福，所以现在哭也没有关系，哭过了我们再坚强地面对明早的阳光。”
沈载伦“我的陪伴或许也不能为你带来任何慰藉，但我此刻不希望你再孤身一人佯装坚强。”
沈载伦“偶尔的脆弱也没有关系，今天过后你会再次幸福，会更加爱惜自己的生活。”
—EP24.千千阙歌－未完待续—
希望大家珍惜家人和爱人，能够释然地说出那些曾经让你感到痛苦的伤疤。
一定要幸福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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