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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名就后的那双眼睛你明明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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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你知道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的故事吗？”
赛琳娜“俄耳甫斯为了带回死去的妻子，凭借动人的琴声打动冥河的摆渡人，说服冥后珀耳塞福涅，得到了带回妻子的机会。”
赛琳娜“但要求是在走出冥界之前，他不能回头看。”
赛琳娜“可惜，在即将走出冥界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回头确认，结果欧律狄刻再次坠入黑暗。”
赛琳娜的目光像淬了冷光的刀片，锐利地扫过李羲承那张全程挂着礼貌性笑意的脸。
她的视线像带着重量，从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滑到泛着薄红的颧骨，
最后定格在他那双因微醺而显得格外湿润的眼，仿佛要透过那层礼貌的假面，看穿底下藏着的所有情绪。
赛琳娜“此刻的你是俄耳甫斯，你不该一直回头留意身后的黑暗。”
闻言，李羲承的神色依旧平淡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
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唇角没有多余的弧度，眼神倒是多出一种疏离的沉静。
李羲承“所以赛琳娜主编是在告诫我吗？”
赛琳娜“是提醒。”
赛琳娜“你明知这场afterparty上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你，却还是将一颗心分散在别处。”
话刚落音，赛琳娜的目光便精准地落在了角落处那个女孩身上。
那眼神算不上锐利，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审视，像落在平静湖面的一片影子，
悄无声息，却又清晰地覆盖了那片小小的角落，将女孩的身影拢进了她的视线里。
赛琳娜“这对事业刚起步的你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李羲承的目光凝滞了一瞬。
赛琳娜“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们本次的愉快合作。”
赛琳娜“只不过……”
她忽然起身，指尖轻轻拂过李羲承颈间有些折痕的领口，细致地将那点不平整抚平。
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得极近，
她的发梢几乎要扫过他的脸颊，呼吸若有似无地落在他的耳廓，这般紧贴的姿势在周遭或明或暗的目光里，漾开一圈格外暧昧的涟漪。
她微微俯身，唇瓣几乎要贴上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缠绕的藤蔓般钻进他耳中。
赛琳娜“如果想获得和我的长期合作，就需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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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接到coco姐的电话，让我送李羲承回家时我的心里并没什么波澜。
但当afterparty散场后我寻找到被几个人搀扶着喝醉的李羲承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的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连眼尾都染上了层薄红，像是被温水浸过的樱桃，褪去了惯常的锐利轮廓，倒添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柔软。
现场的工作人员提醒我外面有记者在拍，让我带李羲承从侧门离开。
他在保姆车里半靠着座椅，眉头微蹙，头时不时轻轻晃一下，像是全程都没睡安稳，连呼吸都带着点不稳的浅促。
我伸手替他拢了拢滑落的外套，指尖刚触到布料，鼻腔里便涌来浓重的酒气，好似他此刻清醒的轮廓被醉意晕染得模糊不清。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刻心里的滋味。
从前看沈载伦在这种名利场里游刃有余地周旋，眼底总闪着志在必得的光，我心里更多的是欣慰，
欣慰地看着自己细心陪伴的幼苗终于长成能独当一面的模样，带着茁壮成长的蓬勃生命力。
可看着眼前的李羲承，
他明明安静地坐在那里，明明被酒意熏红了脸，眼神里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像是被迫融进这喧嚣里的一抹沉静。
说不清是为什么，我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泛开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
不是难过，却比难过更磨人，只想替他拨开这周遭的嘈杂，让他能松一口气。
所以他现在是感到幸福的嘛？
功成名就的他是感到幸福的嘛？
可一切疑问都还没有问出口，
他的头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好像很脆弱，
好像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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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无边的黑夜像一块浸透了墨的绒布，将一切都裹进浓稠的寂静里。
李羲承沉在这样的黑暗中，坠入了一场冗长的梦。
梦里是被无限拉长的时光，那些曾让他辗转难眠的遗憾瞬间，此刻像默片般在眼前重演。
于是，他又一次站在原地，重新见证朴综星抱着吉他，向柯玫说出那句藏了许久的喜欢，
他又一次停在教学楼的树荫里，看朴综星等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甚至又一次听见自己开口，小心翼翼地问柯玫要不要去游乐园，
而对方垂下眼睫，
最后，他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柯玫座位上空无一人，没有告别，只有悄无声息的离开，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所有画面都带着旧时光的颗粒感，清晰得让他心口发紧，却又无力触碰，此刻的他只能作为旁观者，再一次被那些遗憾的碎片扎得生疼。
他曾无数次试想，
倘若当初再勇敢一分，
倘若当初再坚定一点，
倘若把话语说得更清晰一些，
是不是所有错过都能改写？
是不是他也能像朴综星那样幸福，像朴综星那样幸运？
念头疯长时，他转身看到学校走廊尽头的灯光昏黄，他看到她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像沉在记忆里的剪影。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快步上前，在她似要转身的瞬间，真正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度真实得发烫，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犹豫和遗憾，都揉进这用力的一握里。
李羲承“柯玫，可不可以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讨厌他，
等等他，陪陪他，尝试去喜欢他，
我（柯玫）“好。”
我轻轻将他搭在被子外的手拢了回去，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指节，小心地掖进被角里，
又抬手，用指腹将他额前垂落的几缕头发往旁边挽了挽，睡着时的他褪去了所有防备，连发丝都带着温顺的柔软。
我（柯玫）“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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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四季更迭，生活或许平淡琐碎，或许风雨波折，但因为你的陪伴，我便总觉无端欢喜。
－－－【EP18.无端欢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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