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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纵使千千阙歌，终无一人似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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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祯元发来的消息带着几分郑重，说有重要的事找我。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敲出一句。
我（柯玫）【是朴综星想见我吗？】
对话框那边便彻底静了下来，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旧磁带。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这样的情境恍惚间竟与多年前重合，高中时梁祯元一句“有急事”勾着人赴约，
我揣着隐约的预感走向秘密基地，果然在那里看见抱着吉他准备跟我表白的朴综星。
如今明知故问的试探石沉大海，我却还是顺着记忆里的轨迹，推开了他约我见面的那家K歌房的门。
包厢里的灯光暖黄如昔，仿佛一脚踏进循环的时光，连空气里都飘着似曾相识的、藏不住的期待与忐忑。
这家K歌房离翰林艺高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像被特意安放在青春版图里的秘密据点。
高中时的放学铃总像个信号，朴综星的邀约从不缺席，带着我，还有朴成训、梁祯元他们，一群人吵吵嚷嚷地钻进这里。
蔽塞的包厢里，灯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少年们握着麦克风的手还带着未脱的青涩，却敢用最用力的嗓音剖开心声。
那时谁的胸腔里都揣着滚烫的舞台梦，歌声撞在隔音板上又弹回来，混着汽水的气泡声和此起彼伏的笑闹，成了比星光更亮的注脚。
两条街的距离很短，短到足够把放学后的碎片时光，都酿成带着回音的青春。
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陈慧娴的歌声正漫过空气。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将朴综星陷在沙发里的身影裁成半明半暗的剪影，下颌线在光影里绷出利落的弧度。
他抬眼望过来，目光撞在我身上的刹那，又轻轻垂了下去。 指尖从口袋里捻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时指节微紧。
我望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喉间先于思绪问出声。
我（柯玫）“这是什么？”
歌声还在继续，包厢里的沉默却漫了上来，连同他低垂的眼睫一起，落在空气里轻轻颤动。
朴综星“还记得当时分手时，我一直拽住你的手想让你给我一个理由。”
朴综星“后来在西雅图，我也一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不断推开我的理由。”
朴综星“现在我明白了，所有主动的分离和退却都有你的苦衷。”
他忽然抬起头，眼底蒙着层水光，像落了雨的湖面，泛着细碎的、令人心头一紧的亮。
朴综星“当时孤立无援的你，一定很辛苦吧。”
那句话轻轻砸下来，我下意识咬了咬唇，尝到点微涩的疼。
我（柯玫）“你从哪里知道的？”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下来。
朴综星“前不久李羲承找过我。”
朴综星“他骂我，作为你的男朋友，竟然从来不清楚你的两难。”
朴综星“我以为我可以替你承担所有的压力，却不知道其实你的压力都来源于我。”
他的声音里裹着浓重的悔意，像被雨水泡透的棉絮，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抿了抿唇，舌尖尝到一丝咸涩，是藏了太久的委屈终于要破堤。
我（柯玫）“这不是你的错，错在于我。”
顿了顿，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撕掉贴了多年的伪装，每一寸皮肤都在空气里发颤。
我（柯玫）“是我成为了你的负担。当时的你明明在出道组，出道在即，却因为我分散了注意力。”
目光撞进他泛红的眼眶，我一字一顿，清晰得像在切割过往。
我（柯玫）“我分手，是因为我不想拖累你。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我（柯玫）“我们分手的真正理由是，我怕我们在交往下去，我那强烈的自卑感会被你看透。”
包厢里的寂静突然变得很重，压得人胸口发闷，只有墙上跳动的屏幕保护程序，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着细碎的光。
他闻言猛地站起身，沙发垫被带起一阵轻响，打破了包厢里凝滞的空气。
朴综星“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是我自己专注力不够。”
声音里带着点急，尾音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
朴综星“或许我本就不适合成为艺人，”
他抬手抹了把脸，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眼底反而亮起来，
朴综星“如今的我依旧可以以另一种舒适的身份站在舞台，唱自己喜欢的歌。”
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释然的温柔，一字一句都清晰得像落在心尖。
朴综星“你没有拖累我，反而让我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
朴综星“然而我感到难过的是，抛弃一切的你没有如愿幸福。”
他顿了顿，指尖重新捏住那张薄薄的名片，递到我眼前时，指腹轻轻摩挲着边缘。
朴综星“这张名片是李羲承转交给我的，”
朴综星“是你高中时最喜欢的那位音乐制作人。”
我盯着名片上熟悉的名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又接着说。
朴综星“我知道你的理想，就是能跟他一起合作。”
朴综星“现如今他在筹备培训，我已经把你的名额交上去了。”
目光落在那张名片上，林瑶和李羲承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忽然在脑海里连成线，像被点破的哑谜。
指尖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我（柯玫）“我不能接受。舅妈去世了，林瑶还需要我照顾。”
我（柯玫）“我不能为了自己……”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朴综星“你的人生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吗？”
他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像是要把记忆里的光都映进眼里。
朴综星“我曾认识的，在舞台上、在排球场闪闪发光的柯玫，需要拥有自己的人生。”
朴综星“需要拥有一个重新开始闪亮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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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人潮汹涌，千千晚星不及你眼波，万万阙歌难唱尽你我，后来者纵有千万种好，终不似你我这般。
---【EP24.千千阙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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