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涵站在相府熟悉的庭院中,望着那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筱柔,心中毫无波澜。就在不久前,她成功与太子祁洲退婚,随着她一同回府的,还有筱柔与太子的丑事。
“姐姐,姐姐救我……”筱柔气息微弱地哀求着,往日那娇俏的面容如今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
筱涵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怎会忘记前世自己的悲惨遭遇。身为相府嫡女,却被筱柔母女俩算计,被知己朋友爱人欺骗陷害,失去了一切,最后含冤而死。重生归来,她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一旁的柳姨娘,脸上虽仍带着那招牌式的笑容,可那笑容此刻看起来却无比僵硬。“涵儿啊,柔儿她年幼无知,定是被人陷害,你可要救救她啊。”柳姨娘假惺惺地说道。
筱涵轻轻冷笑一声,“柳姨娘,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筱柔做出这等丑事,丢的可是整个相府的脸。”
柳姨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被她掩饰住,“涵儿,这其中定有误会,柔儿向来乖巧,怎会与太子……”
这时,相府的家法执行者走上前,“大小姐,按照相府规矩,筱柔做出此等有辱门楣之事,当受重罚。”
筱涵微微点头,“依规处置便是。”柳姨娘听着女儿筱柔的惨状,“扑通”一声跪在宰相面前,泪水如决堤洪水。她双手紧紧拽住宰相的衣摆,哭诉道:“老爷,求您开开恩呐!柔儿定是遭人陷害,她向来胆小怯懦,怎会做出此等事?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想毁了咱们宰相府,还想借此事打压您在朝堂的威望啊!”柳姨娘哭得妆容尽毁,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惶恐,“老爷,柔儿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忍心看她被如此折磨?妾身愿以性命担保,柔儿绝不是那等不知廉耻之人。”
宰相看着柳姨娘这般悲戚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动摇。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犹豫之色,缓缓开口道:“这事儿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证据确凿,岂是你说一句冤枉就能了事?”话语虽仍严厉,可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坚决。柳姨娘见此,赶忙膝行几步,凑近宰相,抽噎着说道:“老爷,那所谓证据说不定是有心人伪造。柔儿平日在府中对您恭敬有加,对姐姐也是处处礼让,怎会突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府中有人嫉妒柔儿得您宠爱,暗中使坏啊!”宰相听了,陷入沉思,回想起筱柔往日的乖巧模样,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
筱涵静立一旁,面若冰霜,冷眼旁观姨娘那浮夸造作的悲戚之态,心中满是鄙夷与嘲讽。她朱唇轻启,声线清冷,恰似寒夜冰刀:“姨娘,您还是莫要再这般哭天抹泪、佯装无辜了,您与筱柔暗中那些见不得人的算计,难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无人洞悉?”
姨娘身形猛地一滞,仿佛被抽去了脊骨,缓缓抬眸看向筱涵,眼眸深处刹那间闪过一抹仓惶,却旋即被那楚楚可怜的委屈神色所掩盖。“涵儿,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恶意中伤我与柔儿?我们母女俩素来对你敬重有加,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忤逆不敬啊。”
筱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恰似寒梅傲雪,莲步款款,步步生威。“哦?是吗?那我倒要请教姨娘,筱柔与太子私下频繁幽会,那往来信件上的一笔一划,皆出自筱柔之手,这铁证如山,又该作何辩解?”
姨娘顿时语塞,恰似那被掐住脖颈的鹌鹑,半晌说不出话来。但她眼珠一转,仍妄图垂死挣扎,“定是有阴险小人蓄意模仿柔儿笔迹,妄图嫁祸于她,涵儿啊,你为何如此轻信那些奸佞谗言,非要来苦苦刁难我们母女呢?”
宰相听闻筱涵之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他瞪大了双眼,直视着筱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涵儿,你所言当真?那信件之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若有差错,这可是诬陷之罪。”
筱涵见父亲质疑,神色镇定自若,叫身边丫鬟“小翠,去我闺房里的书桌暗格里有个檀木盒子取过来”“是的,小姐”良久后,小翠捧着檀木盒子回来,“小姐,盒子”筱涵素手轻抬,从小翠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众人的目光皆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室内一时静谧无声,唯闻筱涵轻微的脚步声。
当着宰相的面,她缓缓开启盒子,动作不疾不徐,似是胜券在握。盒盖开启的刹那,屋内仿佛有微风拂过,气氛愈发凝重。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沓信件与一块太子随身的玉佩。
筱涵玉手轻拈信件,逐一展开,那纸张摩挲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被放大,她声线清冷,如寒夜碎冰:“父亲,您请看,这些信件的内容不仅言辞暧昧露骨,且皆有筱柔的署名与印鉴,笔锋走势,皆出自她手,绝无半分伪造可能。而这玉佩,乃是太子从不离身之物,却在筱柔的住处搜出,二者相互印证,铁证如山。”
柳姨娘见此,瘫软在地,仿佛失去了神志,而筱柔本就奄奄一息,在这重重打击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一旁,生死不知。
筱涵心道“柳氏,筱柔,真是舒坦日子过久了,明目张胆,好在去皇宫之前派人去搜证据”
宰相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指着柳姨娘大骂:“你这毒妇,平日里装得一副贤良模样,竟纵容女儿做出此等伤风败俗、有辱家门之事!你当真以为本相被蒙在鼓里不成?”说罢,他转身对着家丁怒吼:“来人呐!将这不知廉耻的母女二人拖到柴房,先重打五十大板,再不许任何人给她们送吃食与伤药,任其自生自灭!若有违抗者,一并重罚!”家丁们赶忙领命,拖着柳姨娘与晕死的筱柔匆匆离去。柳姨娘一路挣扎哭闹,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宰相在原地盛怒难消,胸口剧烈起伏。
筱涵望着被拖走的柳姨娘和筱柔,神色冷峻,心道“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曾经那些加诸于我身的痛苦与冤屈,我必一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