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后院中,筱涵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翻阅着经商书籍,心道“虽然这次让柳晴雪跟筱柔失去了父亲的信任,但还是不足以把她们弄夸”突然传来小翠的声音“小姐!小姐!”筱涵回头望向小翠,说道“何事,如此慌张”小翠气喘吁吁,跑到书案旁,气呼呼说道“小姐!那柳姨娘跟二小姐被相爷放出来了,正在房中养伤呢”筱涵漫不经心翻阅着书籍说道“怎么被放出来了”“奴婢打探到是因为柳姨娘的父亲柳富商听闻柳姨娘跟二小姐被罚前来相府后,与相爷在书房相谈,不知为啥最后相爷笑着把柳富商给送走了,还派人给柳姨娘跟二小姐请大夫。”
筱涵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觉,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世。前世梁州缺粮,又无充足银两,那是一场极为严重的灾祸,整个梁州陷入绝境,饿殍遍野,民不聊生。难道是因为那件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柳姨娘的父亲可是富甲一方的柳富商,提出帮助父亲放过柳晴雪跟筱柔也不是不可能,也罢,这次且让她们逃脱,有的是机会。
筱涵看着小翠气呼呼的模样,不禁莞尔,轻声说道:“小翠,莫要这般气恼,这又有何大不了?她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即便被放了出来,也掀不起什么惊天大浪。咱们只需稳稳当当地过自己的日子,任她们如何折腾,放宽心些,往后的日子还长,我自有主张。
小翠听了小姐的话,深吸一口气,心中那股愤懑渐渐消散。她抬起头,看着筱涵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道:“小姐说得是,奴婢就是气不过她们往日的所作所为,一时失了态。如今听小姐这般讲,奴婢也觉着没必要为她们伤神。只要小姐心里有数,奴婢便不再瞎操心,定不会让她们得逞。”
筱涵心怀经商的宏愿,却因资金的困扰而愁眉不展,她深知掌家权在此时的关键意义,而那权力还牢牢握在柳姨娘手中。思索再三,她鼓起勇气去找宰相父亲。
踏入书房,筱涵恭敬地行礼后,便将自己的想法和困境娓娓道来。宰相父亲听后,面露愧疚之色。想起之前的退婚之事,本就对女儿有所亏欠,加之筱涵的母亲常年病重,未能好好照管这家中之事,如今女儿既有此等志向和谋划,他心中不禁动容。沉默片刻,宰相父亲终于点头,答应将掌家权交予筱涵。他看着眼前坚定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涵儿,这掌家之责重大,你需谨慎行事。”筱涵心中一喜,赶忙谢恩,她知道,属于自己的商业征程,就此真正拉开了帷幕。
后院中,柳姨娘正悠闲地坐在房中品茶,突然,一个奴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姨娘,不好了呀,老爷把掌家权交给大小姐了!”柳姨娘手猛地一抖,茶杯差点掉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恼怒。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老爷怎会如此糊涂,把掌家权交到那个丫头片子手里!”说着,她气得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心里头又气又急,暗暗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再把这掌家权夺回来。
筱涵拿到掌家权之后,便迅速开始了一系列的整顿与规划。她首先仔细清查了家中的账目,将那些不明不白的开支和被柳姨娘安插的冗余人员逐一标记。随后,她召集了家中的账房先生与管家。
筱涵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炬且坚定地直视账房先生,问道:“刘先生,这账目上诸多模糊之处,您之前为何从未向我提及?”她的眉头轻皱,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刘先生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他唯唯诺诺地擦了擦,眼神闪躲,低声道:“大小姐,之前柳姨娘掌家,老奴实在是……不敢多言。”
筱涵轻轻抿了抿嘴唇,微微点头道:“从今往后,你只需如实向我禀报,不必再有顾虑。”接着,她神色缓和了些许,转而看向管家,眼神里带着询问:“赵管家,府里人员冗杂,许多人无所事事,你可有什么看法?”赵管家微微弯腰,态度恭敬至极,双手垂在身前,回答道:“大小姐,老奴听凭您的吩咐,您说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筱涵眼神瞬间变得果断决绝,她挺直了腰板,不容置疑地说道:“先将那些偷懒耍滑、只知阿谀奉承的奴仆裁撤掉,再从那些平日里踏实勤劳却被埋没的下人里提拔合适的人选,让每个人都能各司其职。”
大堂中,筱涵坐在堂中主位,面前摆放着一些简单的茶点。她看似镇定,心中却思绪翻涌:这是我掌家后迈出的关键一步,商业之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眼神明亮而专注,抬手轻轻示意一旁站着的账房先生和几位得力的管事靠近些。
待众人围拢过来,她微微倾身向前,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节奏声,同时缓缓开口道:“如今我掌家,欲在这商业之途谋得一番作为。我已考察过,城中布帛生意虽竞争激烈,但尚有可切入之缝隙。”说着,她站起身来,莲步轻移到一旁的矮柜前,取出几匹不同质地与花色的布料样本,一一展示给众人。此刻她心想,这些布料都是我精心挑选,定能成为打开局面的敲门砖。
“这几种布料,成本相对较低,却独具特色。我计划先小批量购入,在咱们府邸附近的集市设一临时摊位,以新颖的展示方式吸引过往行人。”筱涵边说边用手轻柔地抚过布料,眼神中满是自信与期待。她看向账房先生,目光中带着询问:“刘先生,依您之见,首批购置这些布料的资金,咱们府里可调配得出来?”她内心有些忐忑,资金是第一步,若不顺利,后续计划皆为空谈。
刘先生沉思片刻,手捻胡须道:“大小姐,若只是小批量,资金尚可周转,只是后续若要扩大规模,恐需另寻财源。”
筱涵微微点头,又转向几位管事:“诸位在市井中颇有经验,你们觉得这摊位该如何布置,才能最大程度吸引顾客?”她深知这些管事常年与市井打交道,他们的见解或许能让计划更加完善。
一位管事思索后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大小姐,小的以为可搭一彩棚,以亮色绸带装饰,将布料悬挂于显眼处,再安排几位伶俐的丫鬟在旁解说。”
筱涵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此计甚好。待这集市摊位稍有成效,我们便可与城中几家大的布庄谈合作,争取让咱们的布料进入他们的店铺售卖。届时,利润定能更上一层楼。”她边说边双手交叠抱于胸前,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心中暗自打气,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在这商场闯出一片天地,让那些轻视我的人都不敢小觑,在场众人皆被她的热情与谋划所感染,纷纷点头称是。然而,计划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当第一批布料运抵集市摊位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筱涵赶到现场,看着被雨水淋湿的布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她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一阵懊恼:怎么如此倒霉,这才刚开始就遭遇这般变故。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大声指挥着丫鬟和伙计们:“快,先把布料搬到旁边的棚子里,能抢救多少是多少。”她自己也不顾雨水打湿衣衫,加入到搬运的队伍中。
这时,一位伙计焦急地喊道:“大小姐,这雨太大了,有些布料已经被泥水弄脏了,怕是卖不出去了。”筱涵一边搬着布料,一边大声回应:“先别管那么多,搬完再说,总还有补救的办法。”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她却全然不顾。
待雨稍停,筱涵眼神坚定地扫视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赵管事,你速去寻几位擅长清洗布料的能手,重金聘请,让他们即刻着手清洗这些湿布,务必小心谨慎,莫要损伤布料质地。钱的事,不必顾虑,先从府里应急的款项中支取。”赵管事领命,匆匆离去。
筱涵又转向刘账房:“刘先生,您核算一下此次清洗与重新加工所需的大致费用,同时整理出府里现有的可调配资金明细,看看我们在资金方面还能有哪些灵活的周转方式。另外,盘点一下库存中是否有可搭配这批布料一同售卖的饰品或小件物品,若有,整理出来,以便后续一并推出,增加摊位吸引力。”刘账房点头称是,忙不迭地去办。
接着,她对剩下的管事们说道:“其余诸位,去召集一些手脚麻利、做事靠谱的丫鬟和伙计,分成两组。一组协助清洗布料的师傅们打下手,另一组负责将清洗好的布料尽快晾晒,一旦晾干,立刻按照之前商议的方案进行整理加工,裁剪出一些样品样式,准备好展示用的装饰物件。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把这场危机变成转机。”
在众人忙碌的过程中,筱涵也未得闲。她亲自前往集市,重新考察摊位周边环境,思索着如何进一步优化展示布局。她时而蹲下,查看地面平整度与排水情况,以防后续再遇雨水侵扰;时而抬头,估量阳光照射角度与时长,以便确定最佳的晾晒与展示位置。
回到府中,她又一头扎进存放布料的仓库,翻找合适的包装纸与彩带,计划着将加工好的布料包装精美,提升档次感。当看到一块略有瑕疵但图案精美的布料时,她灵机一动,裁剪开来,亲手缝制成小巧的香囊与手帕,作为购买布料的赠品。
经过几日几夜的连轴转,布料终于焕然一新,重新在集市摊位上亮相。那经过精心整理加工的布料,在彩棚与绸带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精美。
这时,一位大娘带着女儿前来摊位,大娘摸了摸布料,有些疑虑地问:“这布料看着是不错,可被雨水泡过,质量能行吗?”筱涵微笑着上前解释:“大娘,您放心,我们专门请了城里最有经验的师傅来清洗和重新加工,这布料的质量不仅没有受损,反而更加柔软舒是了,就像经历过风雨洗礼的花朵,愈发娇艳动人。您看这细密的纹理,还有这鲜亮的色泽,若是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定是极为体面的。”
旁边一位年轻姑娘眼睛亮晶晶地说:“这香囊和手帕是买布料就送吗?好精致呀!”筱涵笑着点头:“是的,姑娘。这是我们特意为顾客准备的小小心意,搭配这布料,更显雅致。”
丫鬟们也热情地向过往行人介绍着布料的特色与优点,还展示着用布料制作的成品衣物与饰品。而那些小巧的香囊和手帕作为赠品,更是吸引了众多顾客的目光。摊位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之前因雨水而造成的危机不仅成功化解,还为筱涵的商业计划打响了漂亮的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