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不过堪堪酉时,太阳已落了山,阳春三月的夜极为漫长,众人在服侍完宜修后全部退下,只余剪秋在一旁守夜。
众人并未多想,毕竟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剪秋在触及到宜修迫切的目光,面色严肃换下丫鬟服饰,两人互换穿戴完毕以后,剪秋代替宜修躺在榻上将小脸埋入锦被之下,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目含忧虑叮嘱:“格格可要早些回来,莫要等府上落锁,可就麻烦了!”
彼时宜修大病未愈,惨白的小脸眼睛却亮的出奇,压低了几不可闻的声音:“剪秋!你且放心,我一定准时回来!”
说罢!将大半张脸缩进灰兔制成的围脖中,只露出一双眼,学着剪秋的步伐退出门外。
一路上胆战心惊的避开众人,也亏此时是下人吃晚饭时辰,值班的众人也颇为敷衍,见宜修过来,远远的,几个守后门的婆子看见她便招呼一声放行。
宜修顺着模糊的记忆,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龟缩着头,沿着街道快步赶往约定地点。
另一边
张廷玉早已等候多时,此刻他的心仿佛等待审判的囚徒惶恐不安,时不时撩开帘子望向巷口的方向。
终于,在天已经完全黑透时,巷口出现一熟悉的身影,宜修踏着月色而来,强压内心的波涛汹涌,看着由远到近的爱人一时情难自抑,快步上前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张廷玉双手紧紧环抱着她,颤抖唇喊出:“宜~修!”
那声音满含眷恋痛楚,痛失爱人的悲痛欲绝,在这些天的压抑下,猛然爆发。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宜修从未见过平日里风光齐月的翩翩少年郎如此失态模样,不由呆愣。
片刻间!
宜修颇有些手足无措,旋即又是满满心疼,她只能轻拍安抚失控的张廷玉:“对不起!”
“是我食言了!今生无法与你共结连理!”
闻言张廷玉怀抱着她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粗重的喘息声喷涌在她脖间,宜修心中有片刻迟疑后悔,后悔不应该将无辜的张廷玉卷入这场游戏,但想到自己的最终目标,还是狠下心肠将他推开,撇开眼不去看他
宜修:“如今我婚期已定,今日再次相见,就是为了和你说清楚,我乌拉那拉宜修就是个贪慕权势的女人!”
“为了我这种趋炎附势的女子,不值得难过!”
“你且回去吧!忘了我!!!”
张廷玉压抑的呜咽顿住,他不可置信猛然看向宜修,试图从她脸上扑捉到一丝违心的模样,却见她一脸冷硬。
忽而,他笑了!
那笑可悲又可怜!
张廷玉自嘲:“若是宜修你真是那般贪慕权势的女子,昔日又怎会和我这个毫无功名的白身,许下共白首的诺言?”
宜修压抑着心中不忍,反唇相讥:“哼”
“你?”
“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我堂堂乌拉那拉家的女儿,纵然是庶女,也是你一介汉人可以肖想的?”
宜修目露讥讽,吐出的话却如寒冰。
张廷玉不信,红着眼反驳:“我不信!权势何曾入过你的眼!”
宜修的表情淡极了,看张廷玉的眼神像一个蝼蚁,眼中满是不屑:“那是你眼瞎!”
宜修此刻活像一个负心汉,冷着脸甩开张廷玉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硬着心肠刺道:“今日一别,劳烦张公子将前尘往事尽忘,若是有缘再见,就当陌生人罢!”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去,却被张廷玉拉住手腕,触及宜修肌肤的瞬间,却被玉腕的温度烫住,借着手中灯笼微弱光亮,定睛一看之下,却见宜修脸庞通红一片。
宜修本就还未痊愈,又经过寒风刺激,原本逐渐趋于平缓的体温逐渐升高,此刻不过靠毅力强撑着身子站立。宜修暗叹“本想快刀斩乱麻说清楚,如今只怕是行不通了!”
果然
张廷玉在反应过来宜修生病后,竟拘着她回到马车内,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宜修挣扎着要回府。
张廷玉按住她的双肩,冷这脸劝解:“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往日我冬日总是风寒,母亲总是会将祛风寒的药丸多备一些,如今我让哑奴去取,你且将药吃了再回去!”
求花花!求评论!求收藏!不好的地方宝子们多多担待!写了十几万字分币不挣!纯纯为爱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