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刚踏入宜修的院子,立刻发觉院中异常安静,院中不见一个奴仆,他焦急快步走到宜修闺房,只见伺候宜修的一众丫鬟伏跪在房中,空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哭泣声。
“不好!”
费扬古心一扬,心中的不安逐渐加深,抬眼一看,宜修正安安静静平躺在拔步床上。费扬古心中沉闷,宜修性子不比柔则讨喜聪慧,虽平日里对宜修并无多少疼爱,但此刻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不禁悲从心来。
“宜修是何时病的?”
费扬古对着床榻边的剪秋问道。
“呜呜~”
“回老爷!格格从月前身子便不见好!时常高热咳嗽 ,虽都不算严重,但一直反复熬垮了身子……”
“为何不差人来报?”费扬古沉声,言语中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府医呢?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来?”
炮灰:“老爷!奴婢们早已经去请过府医了,那府医说要给福晋配药,晚些过来!”
“放肆!”费扬古怒吼出声,他竟不知宜修在府上被如此怠慢,在临近婚期的前一天竟病的起不了身,府医还推三阻四!
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恨不得将这些犯上奴才乱棍打死,但触及到宜修几不可闻的喘息声,他强压着愤怒,让小厮把府医押过来看诊!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府医塔塔拉氏,背着药箱姗姗来迟。
“奴才叩见大人!”塔塔拉氏伏跪在地上,心中止不住懊悔,暗自悔恨不该贪图福晋给的五十两黄金,如今事情闹大竟被大人发现,只能尽力挽救,大不了开些虎狼之药把明天蒙混过去再说。
想到这,他心中暗定。
许久
还未听见费扬古让他起身,原本放下的心转头又提起来。
“为何宜修重病,你个奴才却推三阻四不肯及时来诊?”费扬古内心气急,却不得耐着性子问道!
塔塔拉氏:“大人!并非小人有意推脱,而是二格格这一月以来反复生病,今个福晋身边的丫鬟差人来报让奴才配些安神药,奴才想着先将药配好在过来给二格格…………”
剪秋:“奴婢明明早就差人去请您!可您………”
塔塔拉氏:“哎呦喂!剪秋姑娘!并非是老夫不愿不过来………”
费扬古闻言心中的怒气散去大半,说到底也是宜修自己身子不争气,敛眉沉声摆摆手:“罢了!凡事都要有个轻重缓急,莫要再有下次…哼!”
“奴才惶恐~奴才并非有意怠慢……”
费扬古:“你且先给宜修瞧瞧,莫要耽误明日吉时!”
在几人口舌交锋的间隙,宜修吞入的药丸已经完全发挥作用,脸上红晕净退,惨白着一张小脸。
塔塔拉氏刚将手搭上脉,心下大惊“怎么会?往日里他诊治时虽总是不见好(没有对症下药),身体却还算健壮,如今这脉象冰冷,静止毫无动静”
“这分明是死脉啊!”
塔塔拉氏哆嗦着不死心,再次将手搭上脉。
这一异常除了费扬古剪秋第一时间发现。
费扬古:“这是做甚?为何还不开药?”
剪秋心中焦急,搅着袖口,一动不动紧紧注视着他“该不会发现了吧?”
“扑通”
塔塔拉氏滑跪倒在催促的费扬古面前:“大大、人”
“二格、格她、她、她这是死脉啊!”
费扬古只觉一阵不好预感袭来,连忙询问:“这是何意?”
塔塔拉氏心一横:“二格格玉殒香消了!”
费扬古怒目圆睁:“你胡说什么!”
剪秋心下大喜,却不忘演戏:“格格~”
那哭喊声凄切,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一时间,院中的奴才哭声震天。
塔塔拉氏心中暗悔,早知道二格格身子如此不好,就不应该听福晋的敷衍了事,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就送葬了性命!
他可肠子都悔青了!
他可从来没有想害人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