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
费扬古只觉心中怒意翻涌,明日就是大婚,临到头却出了这档子事情,外人若是知晓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乌拉那拉家!费扬古只觉两眼一黑恨不得即刻晕过去,这要他如何跟圣上交代!
费扬强忍着想踹人的冲动怒道:"放肆!尔等贱婢究竟是怎么伺候格格的?”
"拉出去,将院子里的奴婢拉出去,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
”奴婢冤枉啊~“
”格格晕倒以后奴婢不敢耽搁就去请示福晋,可迟迟不见福晋,这才耽搁了格格病情!“
“奴婢等人未松懈一刻,望主子爷开恩~"
一时间满屋子的奴婢刷刷跪倒在地,求饶生不绝于耳
姗姗来迟的福晋轻扭着腰肢跨进里屋,目光扫视了一圈,不明所以
轻蔑开口;"不过是一些伺候人的奴才,老爷何至于动如此大怒?"
"既然伺候主子不尽心,那就换一批,大动肝火岂不有失体面?”
"有失体面?一群狗奴才分不清主次,害得我儿芳华早逝,如今不过发作伺候不得力的奴才,就成了福晋眼中失了体面?"
"这就是你管家的手段?"
费扬古忍不住迁怒,眼含厉色呵斥出声。
闻言云秀一惊,那贱丫头死了?那岂不是明天的婚礼无法进行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云秀心中暗喜,手中的丝帕压住上扬的嘴角,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老爷!都怪妾身,这些日子因为宜修婚礼的事情忙昏了头,一时疏忽竟酿此大错~”
“妾身身为主母,未能及时察觉,妾身羞愧难当,待了却宜修身后事,容妾身自请禁足,抄写往生经以安宜修亡魂”
费扬古见她言辞恳切,言语中伤心不似作假,原本十分怒火也去了七分。
“你作为那拉夫人,宜修嫡母如何这般使得,终究是她福薄!”
"哎~'费扬古轻叹出声
"待我入宫禀明圣上,便将她葬入祖坟吧!“
云秀:"未出阁的女子,按祖制不可入祖坟,且宜修新婚前夕离世,是否'不详‘?“
费扬古沉默片刻”终归是皇家未过门的儿媳~“
得了,怕圣上知晓不愉,云秀闻言不再出声相劝,不过死后体面,她何必自降身份去和一个早死之人计较呢!
"老爷说的是,是妾身狭隘了!”
"宜修~"一声凄厉的呼唤,惊的绿窗上看热闹的麻雀慌不择路扑哧乱飞。
屋内的众人望去,来人正是宜修的生母觉禅氏,只见她匆匆赶来,满脸焦急,好几次差点摔倒,好似不知疼痛。
“妾身见过爷、福晋"
“宜修呢?怎不见宜修?”觉禅氏还未起身,便出声询问道,听丫鬟来报,宜修身子骨似有不好,当下惊惧不已,片刻不敢耽搁就往宜修院子里赶。
身为父亲的费扬古沉默一言不发,满是哭声的院中竟不见宜修身影,觉禅氏只觉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手,搅弄着她的心脏,好似下一刻就呼不上来。
云秀看到如此失态的觉禅氏,心情颇为愉悦“妹妹节哀,莫要让宜修去了还不安心”
她眉眼上扬,说出的话句句珠玑。
“福晋说什么?什么叫宜修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秀不再多言,只在费扬古看不见的地方一脸戏谑的看着她。觉禅氏只觉一股巨大恐慌袭来,内心挣扎着来到宜修床前,望着床榻上安详的睡颜,她红着眼,颤抖的将食指放在宜修鼻尖。
“宜修~”那哭声尖细凄惶。
她唯一的孩子,此刻静静的躺在那,如同睡着了一般,却再无醒来的那天。
剪秋趴在地上的身躯一抖,内心挣扎不忍,却也知晓不可误了格格大计,只拼命忽略姨娘那伤心欲绝的哭声。
“砰”一阵闷哼,觉禅氏竟伤心晕了过去,本就慌乱的院子一时间满是哭喊。
星露:“姨娘~”
云秀"来人,将姨娘送回’映水芳园‘”
一阵兵荒马乱,费扬古只觉异常烦躁,压抑着满心疲惫:“接下来交给福晋了,丧事务必要办的体面'
说罢,正准备离去,却有奴才来禀报,四阿哥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