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双双心里冷笑,眼底闪过恶毒。
“好啊,既然是送给我的,那我戴不了,留着也没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对吧?”
没等谢家二老反应过来,她扬起手,狠狠将那只白玉手镯朝着坚硬的地板砸了下去!
“哐当——啪嚓!”
价值百万的镯子,下一秒便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地碎片。
所有人都惊呆了。
谢倦铭看着地上的碎玉,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怒冲上头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厉害!
“你这个疯女人!”
他怒吼一声,再次扬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付双双脸上!
“败家娘们!你知道这镯子多少钱吗?!一百万!就被你这么摔了听个响?!”
这一巴掌比刚才更重,直接把付双双扇倒在地。
谢家二老也被他突然爆发的怒火吓到了。
他们从没见过谢倦铭发这么大的脾气,那样子,说是想杀人都不为过。
付双双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捂着两边肿起来的脸,彻底傻眼了。
随即,她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喊。
“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谢倦铭,你不是人!”
谢倦铭看着她这副丑态,只觉得恶心。
“过不下去,就离婚。”
冷冰冰的六个字,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付双双的哭声戛然而止。
离婚?
不,不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嫁进谢家,怎么能离婚?
恐惧压倒了愤怒,她不敢再哭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
谢倦铭冷漠地收回视线,看也不看地上的狼藉,转身大步走出了卧室。
谢母赶紧过去把付双双拉起来,看着她红肿的脸,语气中带着真假参半的心疼。
“快起来双双,地上凉。”
付双双被扶到床边坐下,抓着她的手,小声抽泣着。
“妈……您看看他……就为个破镯子,他就动手打我……还说要离婚……”
谢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不怕啊,倦铭那是气头上说的,别往心里去。”
“他最近公司事儿多,压力大,脾气是不好,你多让着他点。”
可这话,连她自己说着都觉得没底气。
谢父在旁边一直沉着脸没吭声。
压力大?
压力大就能打老婆?就能摔那么贵的东西?
他听着这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哭了,先去洗把脸,好好休息。”
“这事儿,我们会说他的。”
谢母连忙点头附和着。
“对对,你先休息,别想太多。”
两人连哄带劝,总算让付双双情绪稳定了些,让她回了客房休息。
看着一地狼藉,谢家二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忧虑。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谢母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里满是担忧。
“老谢,你说倦铭这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他虽然对双双不算多热络,但也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动过手?”
“这都第几次了?再这样下去,这日子还怎么过?”
谢父脸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何止是在家,在公司也一样。”
“我听他秘书说了几句,最近在公司也是动不动就发火,对着下属骂得狗血淋头。”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错,以前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现在却揪着不放,弄得底下人怨声载道。”
这哪里像他们儿子之前的做派?
之前的谢倦铭虽然有些自私,但至少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谢母愣了,随即她压低声音惊呼。
“在公司也这样?”
“那……那他这变化也太大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吧?”
谢父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他这个状态,肯定不对劲。”
必须得想办法弄清楚才行。
次日,陆氏集团的会议室里。
谢倦铭作为谢氏的主要负责人,坐在陆墨昭的斜对面。
会议刚开始没多久,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细微的动作,自然没逃过陆墨昭的眼睛。
他微微侧头,低声问旁边谢倦铭的助理。
“谢总最近……是不是身体不适?”
那助理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为难的苦笑,也压低了声音。
“陆总,我们也不知道谢总是怎么了。”
“最近确实……脾气急了点,也没什么耐心,但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不说,底下人最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陆墨昭闻言,眉心几不可查地蹙了蹙。
没耐心,脾气急……
脑海里似乎闪过些什么,但一时又抓不住。
会议结束后,他站起身,公式化地与谢倦铭握了握手。
“合作细节,后续让团队再具体对接。”
他让秘书送谢倦铭一行人离开。
随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沉默片刻,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墨昭?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陆墨昭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语气平静。
“齐越,跟你咨询个事。”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一次,有些神经性方面的疾病,患者会表现得……异常烦躁,易怒,而且注意力很难集中?”
齐越,他的大学同学。
如今是市里有名的中医专家,尤其擅长一些疑难杂症。
齐越听了他的话,略一沉吟。
“嗯,是有这种情况。”
“不同的神经性疾病症状表现差异很大,病因也多种多样。”
“有些是器质性病变,有些则可能是因为遭受了强烈的精神刺激,导致情志失调,进而影响了脏腑功能和气血运行。”
陆墨昭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谢倦铭最近的变化,会不会是因为想起了什么?
齐越似乎是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
“当然,光凭这几个表现很难判断具体是什么问题。”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能让我亲自看看,望闻问切之后才能有个初步的判断。”
“怎么了?你身边有人出现这种情况?”
陆墨昭沉吟几秒。
“一个生意上的伙伴。”
“你最近方便吗?或许可以找个机会,上门帮他看看。”
齐越笑了,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为你陆大总裁效劳,随时有空。”
“行,那回头我安排一下,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