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孟宴臣的频繁出没,阿拾的和汪硕的关系又稍微疏远了一些。
下午,本来该给阿拾做值日的,汪硕却不在。
阿拾左看右看,也没在教室,他要是不愿意帮忙,一般情况下会提前说的,不可能一声不吭走掉。
阿拾也没打算去找他,拿着扫把扫地。按照一般惯例,等一下他自己就会出现。
果然一只手抓住了阿拾拿的扫把,和阿拾的小指轻微触碰。
汪硕,“我来吧,孟沁。”
阿拾随手就松开,后退两步望着他。
他脸上有些湿,额发也打湿了一些,眼眶微红,好似哭过一般。
这股楚楚可怜的劲,一般人还比不上他。
阿拾,“汪硕,你怎么了?”
他一脸勉强摇头道:“我没事孟沁,你不用担心。”
阿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没事?还是假没事?你是不是哭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汪硕泪眼朦胧,还是坚强道:“我真没事孟沁。”
阿拾没有坚持下去,人家都这么伤心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做值日,阿拾也跟着帮忙动起了手。
接下来的时间,阿拾旁敲侧击,问了和汪硕关系还行的同学,都说不知道汪硕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课间休息的时候,汪硕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阿拾大大方方围了上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哭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汪硕双手抱着膝盖,仰着头,哭着也很好看。
汪硕,“孟沁,我没事。”
阿拾真想说:你没事,那就算了。
阿拾摸了摸他的头,“都是朋友,你不用这和我这么客气,不然还能算什么朋友?”
汪硕知道他再磨蹭下去,阿拾就真的不管了。
他一脸欲言又止,吸了吸鼻子,声音委屈,“孟沁,我……这种事,本来我是不想和你说的,可我……”
汪硕哽咽着停顿了一下,“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好害怕呀,孟沁……”
他头靠在阿拾的腿上,手轻轻拽着阿拾的校服衣摆,仰头望着阿拾,支支吾吾,断断续续说了来龙去脉。
汪硕抽泣着,“我真的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孩子?那天生日宴上,我遇到他,我以为我们能做朋友,谁知道他对我怀着这种心思。也怪我,太害怕了,没有说清楚。他以为我有那方面的想法,想和我……”
阿拾抓着头发揉脑袋,有点不太相信他说的话,有点想笑,所以做小动作掩饰了下去。
阿拾放下手,“我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人在哪里?家里是做什么的?我去找他,帮你说清楚,让他别来纠缠你!”
汪硕抓着阿拾宽敞的校服外套袖子,声音带着哭腔,“孟沁,不用,真不用……”
阿拾扯着他的领子,“我们去找他说清楚!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我就当你是愿意的。”
汪硕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是不愿意的,我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
阿拾垂头盯着他,汪硕收了声。
阿拾淡淡道:“那就去找他说清楚,我只有今天有空。”
汪硕抹了一把脸,自带破碎感,“孟沁,谢谢你。”
阿拾轻拍他的后脑勺,“好了,没事了。解决这件事要紧,人在哪里?现在我们就一起去找他。”
汪硕躲躲闪闪,像个小孩一样轻拽着阿拾的书包肩带。
是一家酒吧,阿拾大大方方拉着人进门。
孟宴臣的朋友肖亦骁开的酒吧,阿拾也过来玩过。
“哟,祖宗,祖宗你怎么来了?你哥知道吗?”
阿拾摆了摆手,“不知道,我来这里有事。”
肖亦骁张着手臂神情夸张,“哎呦,妹,你哥不知道,我可不能让你进来玩啊!要不你打电话和他报备一声?”
阿拾把汪硕拽到跟前,“我不玩,我就是来帮他找个人。”
肖亦骁面露怀疑,“真的假的?我说妹妹啊,你可千万别骗我,不然你哥那里我可不好交代。”
阿拾拽着他的衣服拉开,“你别管,我马上就走。”
阿拾转头看汪硕,“人在哪里?前边带路。”
阿拾推着他走前面,扭头对肖亦骁,“别跟上来,我找完人我就走,不给你惹麻烦!”
肖亦骁叹气,“还知道是给我惹麻烦?算了,愿意去就去,有解决不了的事找我。”
阿拾挥手,“谢了哥!”
包厢的门是打开的,阿拾一进门就先关掉闪烁的灯光,换成正常的灯,然后也把音乐停掉。
“靠,他妈干的?想作死啊!”
随着音乐扭动的人,停下了动作骂骂咧咧,差不多都看了过来。
阿拾扭头,下巴微扬,“ 我干的!你没有意见?”
“哟,还穿着校服,哪里来的乖妹妹?我们来这种地方玩?”
声音很熟悉,站在桌面的上的人下来,所有人都往两边站。
阿拾直直看了过去,看见了熟悉的人,两个人勾肩搭背,搂在一块儿,仰靠在沙发上。
阿拾拍了拍汪硕,“谁,是谁欺负你?”
汪硕垂着头,手小幅度抬起指了指。
阿拾哼笑,随手把书包放下来,随手丢在桌子上了,“就是你,欺负我朋友?”
阿拾眼神凶狠,却掩盖不住笑意。
他扬着下巴拽得很,“嘁,你谁呀你?”
阿拾高马尾随着走路轻扬,高一的时候,老师建议女生留短发好打理,阿拾没听,长发短发都一样,都不影响学习。
阿拾拿桌子当路走,一下子跳在他跟前,伸手就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跟着摸他的脖子,摸了两下,转移到脸上轻拍,带着些押昵,“就是你?敢强迫我朋友?你很嚣张啊!”
池骋一开始还带着玩味的笑,现在是又羞又窘迫。
温热又带着些凉的手掌突然间用力掐上来,然后失了力道,指尖在他脖子上抚摸,顺着往上滑,触碰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