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苏文博一起吃饭,他说着心疼母女俩的话。
言语间旁敲侧击,让阿拾对苏挽云宽容友善一些。
话说得再好听,也掩饰不了他言语之下的算计。
还是没有打消,让苏挽云给阿拾当陪嫁。
柳姨娘笑着给他夹菜,转移话题,等晚饭过后支走了人。
柳姨娘一脸嫌弃,“和他老娘一个样没脸没皮,什么姐妹共侍一夫,也不嫌丢脸!”
这种事对于男方家是佳话,可炫耀的资本,对于女方家则是笑话。
柳姨娘哼了一声,“音音你等着,整不了这死老头,还动不了苏挽云?”
阿拾诧异,“娘,你想干什么?”
柳姨娘轻笑,“不是我想干什么,是夫人还有苏挽云想干什么。”
柳姨娘神神秘秘,阿拾只是等着看戏。
何如非上门看望病中的阿拾,他送了上好的人参,还有新出的应季点心。
何如非关心道:“三小姐身体可有好些?”
阿拾笑了一下,“我很好,我自幼身体就弱,在装病而已。”
何如非顿了一下,“呃……三小姐果然诚实。”
阿拾敷衍道:“我不只身体不好,性子还不好,脾气也不好,何公子多担待。”
何如非微笑,“我看三小姐就很好,三小姐似乎对我有意见?”
阿拾摇头,“没有的事,我脾气生来就这样。”
何如非抬手扶她,“三小姐小心。”
阿拾气息微乱,“多谢。”
何如非柔声道:“三小姐不必如此客气,都是应当。”
阿拾难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婚想退也简单,但退了之后,她就难了
说白了就是风险太高,她不太能承担得起。
何如非,“我们两家该商议婚期了,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阿拾有些诧异,“苏家小门小户,配不上你……”
何如非指尖轻点她绯红的唇,“娶你,我心甘情愿。”
恰到好处的坚定,让他看起来更入眼了一些。
阿拾装作一脸动容,“何公子……”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如非。”
“何公子!”
两人间的气氛正好,被这撕心裂肺的大喊声,搅了个一干二净。
阿拾偏头,“怎么哪里都有她?”
苏挽云大喊:“何公子,我是云儿啊!没松开我,让我过去!
苏挽云怒气冲冲,“苏挽云为什么阻止我见何公子?你是不是怕……”
阿拾的侍女们,费力拉住她,按住堵嘴。
阿拾眸色清浅,“她……”
何如非摇头,“我私底下不曾和她见过,你这妹妹可能是脑子有问题。”
阿拾淡淡道:“可能吧。”
脑子有问题的,不只是她苏挽云,还有个苏文博。
苏文博对何如非表示:何贤侄啊,我还有个女儿对你一片痴心。
何如非假笑,“苏伯父是何意?”
苏文博爽朗一笑,“何贤侄,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看我的四女儿挽云如何?”
何如非抿唇笑,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苏文博视角盲区的阿拾。
何如非脸上没了笑容,“苏伯父,恕我直言,您那四女儿,容貌我就不说了,毕竟我没细看。实在是规矩一般,举止轻浮。苏家这样低微的家世,还是现实些为好……”
何如非完全不给面子,也不知道委婉,直言直语。
损完了苏挽云,也没放过苏家,更没放过苏文博。稍微委婉一些,说他无能又势利,没眼界就算了,还没有眼色。
苏文博气得脸色发青,又不好发作,毕竟是他自己先犯贱。
阿拾适时出现,“父亲,何公子,你们在说什么?母亲那边催着要开宴了。”
何如非,“我在请教苏伯父诗书一道,既然如此,伯父您先请!”
苏文博脸色从阴转晴,他脸上瞬间闪过心虚的色彩,“好好,那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两人留在后面,何如非叹息道:“真是辛苦你了,你父亲实在是一言难尽。”
阿拾笑笑不说话,好像疯病会传染。自从苏老夫人发癫之后,苏文博和苏挽云这对父女放在现代,已经是能被关疯人院的程度了。
何如非面露心疼,“我尽快……”
阿拾含笑,并不想听他说话,“我还想多陪陪我娘。”
他看了她几眼,“好,你要是受了委屈,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