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完全放飞自我,在底下放狠话,叫嚣着让阿拾想跳就赶紧跳,何家的亲事是苏挽云的了。
苏文博抓着脑袋,崩溃大喊:“母亲你疯了?别添乱了!”
田氏也跟着道:“母亲再怎么说,苏挽音也是您的亲孙女,您就这么看不惯她?”
苏文博都快被逼疯了,“音音别跳,乖乖的等下人上来接你。只要你安全下来,爹什么都答应你!”
苏老夫人状若疯魔,“你跳啊,你怎么不去死!”
阿拾起身,一跃下楼,何如非接住她,抓住房檐,两人往下掉,他给她当肉盾。
苏文博发出尖叫,“何公子!”
这就是利己主义者的精髓,在紧要关头,最先在意的,也不是自己的女儿。
比田氏还不如,至少人家,先关心阿拾死没死。
何如非被摔伤了,但问题不大。有问题的是阿拾,身体扛不住,当众都快挂了。
柳姨娘最先发现阿拾的不对劲,给阿拾塞药。
阿拾靠着床柱子,苍白的脸色,显得她美丽又脆弱。
苏老夫人来探望她,她完全没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苏老夫人自己给自己面子,她坐在阿拾的床前,“音音,好些了没?”
阿拾冷淡道:“我好不好,就不劳祖母操心了。”
苏老夫人感叹道:“你太像她了,一样病弱,一样动人……”
苏老夫人讲述了她和死掉苏老太爷,狗血的爱情故事。
她爱他,而他不爱她,远远爱着、念着他心中的她。
苏老太爷另有所爱,他注定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她远走他方。
苏老太爷受家族的束缚,但束缚不了他的精神,也管不了他要爱谁。
苏老夫人落泪,“当初,我们是家族联姻。我满心欢喜地嫁给他,他不愿意看我,也不愿意动我,但却给足了我体面。就是这样的温柔,让我更难以接受……”
所以,阿拾猜测,苏文博是苏老夫下药得来的?
阿拾挑眉,“祖母与我说这些干什么?祖辈的事,孙女又怎么好开口置喙?”
苏老夫人能屈能伸,“是祖母一时想左了,糊涂了,音音你能原谅祖母吗?”
阿拾挑眉嗤笑,“原谅?我怎么敢对祖母用这个词?无非是祖母觉得我和姨娘势单力薄,把自己的愤怒不满,还有从前受过的委屈,都想加注在我身上发泄而已!如果,我的生母是夫人,祖母还敢如此肆无忌惮?”
阿拾冷冷看着她,“柿子捡软的捏,祖母聪慧、清醒得很!又怎么会糊涂了?”
阿拾哈哈笑,“老妖婆,如果今天获胜的是你,你还能如此低三下四?”
苏老夫人慈和的脸僵住,“音音,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祖母,你怎么能……”
阿拾爬下床从她头上拔下一根簪,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尖叫,大喊救命。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在粉饰太平?
本来没仇的,她都要这么对自己,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又怎么会不报复回来?
阿拾被苏老夫人所伤,吓到高烧不退。苏文博只能含泪忍痛把老母亲,送到庄子上暂住养病。
什么病?当然是疯病!
苏文博也是被他发癫的老娘吓够呛,亲孙女都要下手了,离对亲儿子下手的那天,还会远吗?
他也怕他老娘发疯,搞他。何如非那天有表明,他非阿拾不娶,苏文博也得有表示。
苏文博表演了一番为难和不舍,恭恭敬敬送老娘去庄子上。
苏老夫人不在,苏挽云龟缩起来,不敢见人。
又开始当苏挽星的跟班,不过苏挽星不稀罕,还嫌弃她。
苏挽星满脑子都是嫡庶之别,更何况苏挽云这个庶女,明晃晃要勾搭准姐夫,要给准姐夫做妾,把她恶心得够呛。
小慧突然进来禀报,“小姐,四小姐在外头跪着求见。”
来看望阿拾的苏挽星不高兴道:“怎么哪里都有她?看她就烦!”
阿拾准确抓住了重要字眼,“跪着求见?”
苏挽星站了起来,“跪着求见?”
小慧,“是啊,小姐,赶都赶不走!”
苏挽星双手抱胸,“啧,她又搞什么?犯贱吗?”
阿拾淡笑,“那就让她进来,就当看看热闹好了。”
苏挽星满意一笑,“好啊,我倒要看看这小贱婢,能弄出什么笑话?”
苏挽云扑着跪了进来,“三姐,求你……”
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时候,身体后仰,表情僵硬,“二二姐……”
苏挽音,“哼,就你,还给我磕头?你配吗?你就磕?”
苏挽云爬着来到阿拾跟前,小慧赶紧阻拦,“四小姐,离我们家小姐远一些,别熏到她!”
苏挽星适时用手扇风,“就是啊,一身怪味!”
苏挽云低头咬牙,在抬头时,哭着给阿拾表忠心,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
让阿拾放过她,她愿意给阿拾生孩子,让她偶尔看一眼孩子就行。
阿拾瞥见她眼里的愤恨,眉头微挑笑了,“四妹,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你实在是蠢得碍眼。”
苏挽星嫌恶道:“苏挽云,你恶不恶心?非要上赶着做妾,真下贱!人家看上你了吗?你就做妾?”
苏挽云脸色白了白,泪痕还没有干,“三姐我……”
阿拾,“把她拖出去,别叫她再出现在我眼前。”
苏挽星揉着额头,“恶心死了,我要和我娘说,让她别出来碍眼,课不用上,安也不用请了!”
苏挽星临走前,还在碎碎念,“怎么会和这种人做姐妹,咦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