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嘀嘀咕咕说了好多话,就是不愿意承认被阿拾识破的身份。
阿拾只是听着,不给任何反应,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
她说她是掖州卫禾晏,禾苗的禾……不是什么何如非,是阿拾认错人了。
她把阿拾送到居住的院子,转身大步离开。
她靠着柱子,眼眶逐渐发红,蓄满了泪水。
禾晏突然回头,她抹了抹脸,对她露出一个笑,脸在笑,眼睛在哭。
她偏开头不看阿拾,自顾自走远,不再停留。
小慧试探着喊人,“小姐。”
阿拾破碎的表情瞬间收敛,“小慧,我想睡会儿。”
小慧扶着阿拾,“小姐,刚才那位公子……”
阿拾叹息着,“没事,只不过是有点似曾相识,像曾经见过的故人。”
小慧挠着细想,“故人?”
阿拾接下来没有再外出,而是窝在院子里休养生息。
抚琴作画练字,养花养草是不可能的,大冬天的能种什么?
“姑娘!姑娘……”
阿拾偏头看过去,是禾晏。她双手撑着墙头,露出半边身子对阿拾笑。
她冲她挥手,“姑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禾晏啊!”
阿拾冲她含蓄一笑,“禾公子。”
她跨坐在墙上,一下子跳进院中,“姑娘记性真好!”
阿拾微低头看着地面,是她自己上门的,不是她要缠着她。
凛冽刺骨的寒风吹动着她的乌发,她比天边的雪还要白,还要透。
嘴唇的绯色,就像像樱桃初熟,衬得她唇中带艳。
禾晏一身劲装,小跑过来挡住风,“姑娘,你冷吗?”
她抿唇摇头,“我不冷。”
禾晏拎着个油纸包,“初次见面,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阿拾垂头浅笑,脖颈纤细,“多谢公子,只是我没有准备给公子的回礼。”
禾晏摇头,“不用,不需要你回礼,点心也是我随手买的,姑娘不用在意。”
两个人坐在院子中的凉亭,喝茶,吃着点心。
她装作一个陌生人,以浅显的言语打探着什么。
阿拾看着她逼真的演技,并没有拆穿,反而十分配合,好像真的和她不认识。
禾晏带笑,“以后我还能来看望姑娘吗?”
阿拾含笑,“当然可以,以后公子不用爬墙,会有人给你开门。”
禾晏挠头憨笑,“好啊,谢谢姑娘!”
她翻墙跑进院中,又爬墙离开,熟练得很。
小慧过来提醒,“小姐,你不能吃太多点心。”
阿拾小口咬着,“没关系,这不就是专门为我这个病人准备的,多吃一块也无妨。”
禾晏偶尔来探望阿拾,替阿拾赶走附近不怀好意的人。
小慧,“小姐,有人送了请柬。”
阿拾翻开一看,字迹是陌生的,可上面的名字,如雷贯耳。
她盯着那两个字肖珏,这个人她很难不知道,远远见过。
可是她和他从无交集,现在约见面,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目的?
阿拾按照上面的时间地点,稍微提前了一些去赴约。
肖珏容貌俊美,眉目锋利,就像一块渗着寒光的美玉。
他起身迎接,“请。”
阿拾没和他客套,“敢问肖都督找民女有何要事?”
(作者说:此篇,故乡的百合花可能要开了,雷者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