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拾折回,再次咚咚敲响了柳随风的房门。
“滚!”
这次,柳随风显然脾气更不稳定了,一个滚字,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
阿拾清了清嗓子,“公子,是我。”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下,“何事。”
阿拾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公子,我来给你送止痛药。”
“进来。”
柳随风声音听起来,虚软无力,像是快要不行了一样。
他把趴在桌子上,手费劲地撑着额头,“给我。”
阿拾把瓷瓶拿出来递给他,“公子。”
柳随风手都在发抖,他碰到瓷瓶的一瞬间,阿拾故意松手。
瓶子掉在地上,阿拾赶忙蹲下捡,“公子,我来帮你。”
柳随风牙关紧咬,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就很虚。
他的眼神很凶,身体不适也完全不影响他用眼神表达他的愤怒。
他唇缝中蹦出来一句话,让阿拾滚。
阿拾为了贴合人设,先是晃了一下,然后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脸坚定,迈步上前,“公子,得罪了。”
她粗暴按倒他,掐着他的下颌,在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中,用力掰开他的嘴。
用嘴咬开瓶塞,就往他嘴里倒粉末混合物。
可能是太干了,他不由自主咳嗽,喷出了好多粉末。
阿拾也被呛得咳嗽,她丢开他退开一些,拿了一壶水,又掏出一瓶子药。
柳随风脸都憋红了,双膝跪在地上,几乎要伏倒在地上。
雪白的脸染上动人的红晕,沾了些粉末,狼狈又美丽。
他眼尾发红,滴落生理性泪水,眼神又凶又湿。
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扎人又令人心折,还莫名有几分楚楚可怜。
等他缓过劲来,那还得了?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可不多见。
阿拾趁热打铁上前,“公子,水。”
他攥紧衣服,咳嗽不止,抬手接。
阿拾没递给他,反而晃着手里的瓷瓶,“公子,药”
阿拾趁着他没有反抗之力,右手按着他,左手给他倒药粉,好心给他灌水。
这下他喷的不只是粉末了,还有水滴,他咳得面红耳赤,一定很难受。
阿拾面上惊慌又担忧,动作上完全相反,一直在给他帮倒忙。
柳随风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你给我滚!”
阿拾瑟缩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委屈之感,“公子……”
柳随风这个时候优雅尽失,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语气依然坚决,“滚!”
他衣服有些不规整,乌黑的头发也杂乱不堪,几缕发丝被她灌的水,沾湿在脖颈上,随着他滚动的喉结晃动着。
脖子也泛着粉红的光泽,想做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整个人充斥着急躁愤怒的气息,经历风雨的玫瑰,花瓣零落,狼狈又唯美,但更扎人了。
阿拾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但其实还想给他来点手段。
不过可能不行,再来,他可能要发疯孤注一掷创人了,阿拾识趣地离开。
她一脸委屈,娇美的脸颊上都有些蔫蔫的。
阿拾捂着脸跑了出去,一路跑到院外,又猛然停下脚步。
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往回走,鬼鬼祟祟,像是要干什么坏事。
一双黝黑明亮的大眼睛,即使在黑漆漆的夜晚中,也像是会发光一样,格外灵动耀眼,透着要搞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