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让她等他的好消息,她是不怎么相信的。但就目前来说,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张云欲言又止,想问阿拾是什么人要帮他们家。
阿拾只说一个朋友,没敢将这“朋友”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一个晚上过去,守在季家周围门口的人都走。
张云松一口气,立马打听消息,没想到是县令和那个胖公子都被人杀了。
阿拾不禁在想,这就是苏昌河的办法?人是他杀的?
阿拾无从得知,因为苏昌河没有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
县令没了,季大柱的事情拖了下来,暂时不了了之。
张云已经找好车队,铁了心让姐弟俩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阿拾迷晕了张云,让季李和张云先走。
季李哭哭啼啼,“姐,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阿拾没心情安慰他,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你和娘先去雪月城安顿好,等没事了再回来。”
阿拾交代他按照季大柱说的去找季大柱的友人,暂时先在雪月城安家,如果不是她去信,那就千万不要回来。
她在这里等着季大柱出来,和季大柱一起去找他们。
季李又胖又壮,哭得又丑又惨,阿拾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听话。
她其实也挺想离开这里的,只是这事可能和苏昌河有关,她如果走了,事情不知道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母子俩离开,阿拾松了一口气,能走脱一个算一个。
季大柱那边没事,是她有事,季家又被人围了。
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据说是大官的小妾,要让她为她侄儿陪葬。
她身边跟着来的中年男人,在那女人走了之后,又找过来说是愿意救她一命。
阿拾佯装激动,“大人当真可以救我一命?”
他笑得和蔼,“自然,看见你就像看见我自己的女儿一样。”
阿拾心领神会,表示愿意拜他为义父,他半推半就答应了。
他话锋一转,表示要救她不难,但是要让她做出一点牺牲,去讨好某某官员。
阿拾当场就正义凛然地拒绝了,表示不愿意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他当场就变了脸,还威胁阿拾如果不愿意,她和他爹前途未卜,季大柱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
阿拾装害怕答应了,请他帮忙救季大柱。
这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说等她成了某某大人的人,表现好些,救季大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还让她记着他的恩情,暗示她一定要报答他。
实际上他的意思就是,他给介绍攀高枝的门路,能不能攀得上看她自己。
要是攀得上季大柱会没事,他也有好处拿,阿拾自己也得到荣华富贵,总之就是皆大欢喜。
阿拾本来都准备着跑路,隔天这人就被杀了,她又被人接走。
一个多月下来,季大柱好好在大牢,阿拾也没受罪,在哪里都好吃好喝。
因为都想拿她做投名状,作为晋升之资,把她待价而沽。实质上就是她成本低,好拿捏,收获却不可估量。
于是就一直有人死,阿拾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她不太能跑得脱了,她被看守得越来越严密。
来看守她的人大声蛐蛐她,说她是天降的扫把星,谁和她接触谁倒霉。
阿拾也没办法,因为就连最大的地方官也死了,连环杀人案惊动了大人物。
大家都不想惹麻烦,于是齐心协力拿出了一个串联的线索,那就是她。
因为死者不是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就是想把她送人的。
又都忌惮她,既不敢接手,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把她关在这里,交给大人物处置,还派了会武功的江湖人士来看守她。
她住的地方可谓是被重兵把守了,想跑是不可能了,因为这么多人就看她一个。
阿拾现在反而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苏昌河干的。如果是,阿拾真想问他是不是魔王降世,这么能杀。
“咚咚!”
大半夜敲窗户,除了苏昌河,应该也没别人了。
阿拾不说,他自己推开窗户,大大咧咧坐在窗框上。
他对她笑得灿烂,“季桃姑娘好久不见!”
阿拾站起来,“苏昌河,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苏昌河做了一个嘘的姿势,鬼鬼祟祟进屋关窗。
苏昌河,“低声些,你就不怕被别人知道?”
阿拾眼眶微红,“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苏昌河盯着她看,阿拾不自在垂头,“你看什么?”
苏昌河靠近,“你真害怕?”
阿拾闷闷嗯了一声。苏昌河在笑,“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胖了?”
她这些日子没受苦,依旧是一个面若桃花的漂亮姑娘。
阿拾有些绷不住,“你什么意思?”
苏昌河自己坐下倒茶喝,“你不用害怕,我办事你放心。”
阿拾走到他身侧,“可是现在,我爹没救出来不说,我怎么办?”
苏昌河扬眉轻笑,“怎么办?跟我回暗河怎么样?”
阿拾离他远了一些,“不怎么样。”
苏昌河摇头,“你别怕,过几天你的救星就来了。”
阿拾不理解,“我能有什么救星?”
苏昌河摇头,“你知不知道琅琊王萧若风?”
阿拾淡淡道:“我不知道,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这种事。”
苏昌河解释这次案件由萧若风负责,还说萧若风是个仁义君子,有他在,会还他们父女俩一个清白。
只要和琅琊王萧若风沾过边,以后有事大不了就用他的名号试一试,不会有人对他们家怎么样。
苏昌河得意洋洋,“怎么样?你的麻烦都解决了,是不是觉得我英俊潇洒又足智多谋?”
阿拾由衷发问:“我还清白吗?”
苏昌河笑容更甚,拿出来一块金子抛着玩,眼角眉梢都带着浓厚的笑意。
他笑得欠打,“好像也是,这就是你买凶杀人的证据!”
阿拾抿唇,“就这么点钱,能请你这个暗河的一流杀手杀这么多人?”
苏昌河眯了眯眼,“别人不行,你可以,呵呵……”
他站起来凑近盯她的脸,眼中倒映着她白中带粉的脸,眉目含情,光看着就令人心动。
他眨眼后仰,“怎么样,感不感动!”
阿拾一点都不敢动,这句话血腥味很浓,感动不起来。
阿拾推了他一把,苏昌河后退嘟囔着她没良心。
苏昌河叹气,“我得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