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全身都收查完毕,众书生便排队去前的卷轴案上提笔写名。
快排到她时,她才注意到有少数人签好名之后并没有回去,还是单独站成了一对堆。
于是在轮到她后,她试探性的,一边写名一边问:“市官大人,那堆人是干什么的。”
面前的官员抬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敲了敲旁边的卷轴:“外面来的,圣上朴善,给你们外乡人,在伏门中供了几房,每日馒头、稀粥,免得你们居无定所。”
Tibbie 听后颠了颠口袋中的铜钱,问道:“可否供我一房。”
官员冷笑着吐掉了口中的花生米:“一房。住是可以,但条件可没那么好。”
Tibbie 从口袋中拿出仅剩的铜钱,放在官员面前:“市官大人福大,心善。”说着还将铜钱往前面推了一下。
官员看了看那几个铜钱,铜钱虽不多,但远远抵掉了官员十五天的工资,对他来说是只进不亏的:“行了,挤一挤,就挤点。”
说着招招手,示意她向旁边的人群走。
小规模人群开始变得哄闹。
“瞧瞧,他的眼睛。”
“又一个。”
“上个谁啊。”
“你痴傻了,天上主,蓝眼的那个。”
“他不是有钱吗?”
“你傻呀,那点钱五十天哪够花。”
人很快散了,伏门口宽敞了不少。Tibbie 很快被带到一间房中,房外四厅院,一院三房。
听三房动静,人不少于两个,即使书生们距离她的房间还有点近,但能单独分到一房已经很满意了。
房内布局很简单,除了一个硬床与木桌以外,多余的也没有了。
她将一部分备用衣服绑在一个布袋中,当成枕头放在床上,所幸温度已经转暖,多盖几件衣服在身上也不冷。
刚把东西理好,房门突然敲响。
推开房门,门外站着几个书生,是另一边房间里的,有四人,体形都大差不差。
皮肤黝黑,一眼可以看出是苦命人家出来的。
为首的相比其他三人,高出半个头,皮肤也更黑,身形不是很健硕。
Tibbie 盯着他们,为首的先开了口:“不用紧张,看你一个人来的,想必很无聊,就当交个友。”
Tibbie 点了点头,侧身让四人进了门。
为首的人环顾一圈,从袋中取出一小包油纸递给她:“这是从老家带来的榨菜,若不嫌弃,兄弟便拿去。”
Tibbie 接过榨菜又放回桌上,无奈道:“我的钱财都用来付这房,清汤寡水的,难免会吃腻,晚饭也是快送来了,道是谢谢兄弟的救济,只是我无法回礼。”
说着又向前推了点,为首也没拿,而是将榨菜向她推去,力大了点,榨菜被推翻在地,他也没捡,回道:“那也不必,这榨菜当个心意,我们就先走了。”
门“嘭”的一下关上,Tibbie 捡起那油纸,打开那油纸中是绿油的菜梗子,从味道上闻,带点香辣。
从油纸上看,是手制的,吸油性强,包裹性大,刚刚落地上也没有散,菜梗子新鲜,辣味不是腥辣,无论从内部还是外部看,这榨菜包不是穷苦人家会做。
对Tibbie 来说,那四人一见面她就感到不对劲,四人有强烈的汗味,体形都不强硕,但也不单薄,为首的掌心内有多处茧,这是习武才有的。
只是她无法分辨出他们是谁,为何要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