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吐与月光

韩韵冉我讨厌你

马嘉祺讨厌我？

马嘉祺你配吗

马嘉祺我告诉你 我要是不给你钱 你妈妈就治不成病

马嘉祺你就是个躺在别人身下为别人服务的东西

韩韵冉委屈地哭了

马嘉祺哭什么哭

韩韵冉滚呀

马嘉祺让我滚？

韩韵冉滚

韩韵冉我不想看见你

马嘉祺好

马嘉祺那就别给你妈妈治病了

（马嘉祺摔门走了）

韩韵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韩韵冉我讨厌你

韩韵冉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为什么还来折磨我

（哭着哭睡着了）

凌晨四点，胃里的灼痛准时掀翻睡意。

韩韵冉踉跄着扑到卫生间，冰凉的瓷砖贴着膝盖，胃酸灼烧着喉咙，眼泪混着水声砸在地上。

镜子里的人眼窝发青，睡衣领口沾着昨晚没擦净的呕吐物痕迹，像幅狼狈的水墨画。

韩韵冉"都怪你。"

韩韵冉对着空气低声骂了句，手却不由自主抚上小腹。

那里还是平的，像揣着颗沉默的种子，却已经用最蛮横的方式宣告存在﹣﹣它让我闻不得咖啡香，见不得熟肉，连走在街上闻到路边摊的油烟，都会突然蹲在树坑里干呕。

上周去超市，货架上的草莓明明新鲜饱满，我却盯着那抹红突然反胃。

导购员投来异样的目光时，我落荒而逃，回家路上却馋得要命，坐在路边哭了十分钟。

后来老陈买回来一筐草莓，我抱着碗吃了没两颗，又全吐了出来，看着他默默收拾狼藉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蛮不讲理的怪物。

但昨夜不是这样的。翻身时摸到小腹，那里竟传来一阵极轻的颤动，像小鱼尾扫过水面。我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直到那感觉再次传来﹣﹣是胎动

老陈被我的动静弄醒，凑过来听，掌心贴在我肚子上的瞬间，那小家伙又动了一下，像在跟他打招呼

红了眼眶，声音发颤

老陈"它在跟我玩。"

凌晨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手背上的青筋上。这个总说"别矫情"的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贴着我的肚子，像捧着件稀世珍宝。

上周孕检，B超单上的小胚芽像颗逗号，蜷在黑白影像里。医生说一切正常时，我盯着那张纸突然鼻酸﹣﹣这个让我吃不下饭、睡不觉的小东西，原来已经有了心跳。

孕吐的劲儿过去些，我扶着墙站起来，小腹里又传来一阵微弱的鼓噪，像在回应我的抱怨。我摸了摸那里，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我对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掉眼泪，既怕自己担不起这份重量，又偷偷在被子里数着日子，想象它会长出怎样的眉眼。

孕吐的劲儿过去些，我扶着墙站起来，小腹里又传来一阵微弱的鼓噪，像在回应我的抱怨。我摸了摸那里，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我对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杠掉眼泪，既怕自己担不起这份重量，又偷偷在被子里数着日子，想象它会长出怎样的眉眼。

冰箱里还剩半盒苏打饼干，是医生说能缓解孕吐的。我咬着饼干走到阳台，晨露打湿了栏杆，远处的天际线正泛起鱼肚白。小腹里的动静越来越清晰，像颗藏在棉花里的小石子，硌得人难受，却又忍不住时时关注

就像这漫长的孕期，它夺走我的食欲、睡眠和光洁的皮肤，却又在每个疼痛的间隙，用一次轻轻的胎动，把所有委屈都酿成了柔软的期待。我对着晨光里的肚子叹了口气，

骂了句

韩韵冉"麻烦精"

嘴角却悄悄扬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