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里的心跳

推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时，韩韵冉的手在门把手上顿了三秒。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暖黄的光漫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也照亮了客厅里闻声抬头的男人﹣﹣她的父亲，韩城国

韩城国"回来了。

"他的声音比记忆里沙哑些，视线在她行李箱上打了个转，最终落在她攥着角的手上。

韩韵冉把行李箱往门边推了推，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叠好的婴儿服。

韩韵冉"嗯，单位放长假。

"她撒了谎，指尖却在冰凉的行李箱外壳上划出细痕。

晚饭时，林建国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

韩城国"医生怎么说？"

韩韵冉"挺好的。

"韩韵冉扒拉着米饭，不敢抬头。她还记得半年前摔门而去的那天

父亲红着眼吼

韩城国"你要是敢把这孩子生下来，就别再进这个家门！"

夜里起夜，她撞见父亲在客厅翻她的行李箱。婴儿的小袜子从他手里滑出来，他慌忙去捡，动作笨拙得像个孩子。听见脚步声，他背过身咳嗽

韩城国"客厅窗户没关紧，怕你着凉。"

晨光爬上窗台时，韩韵冉被一阵香味叫醒。父亲系着她高中时绣的围裙，正把蒸好的鸡蛋羹往碗里盛

韩城国"书上说这个对孕妇好，我试了三次才弄明白火候。"

她咬着勺子，眼泪掉进碗里。

韩韵冉"爸

她哽咽着开口

韩韵冉"我之前……"

韩城国"过去的事别再提。

"林建国打断她，往她碗里又加了勺糖

韩城国"你妈还在住院，我总怕没照顾好你。但这孩子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外孙，爸怎么可能真的不管。"

阳光穿过厨房的玻璃窗，落在父亲鬓角的白发上。韩韵冉摸着肚子，忽然明白，那些争吵和狠话里藏着的，从来都是她看不懂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