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约瑟夫托菲欧娜和伊莱去高年级的楼层给玛丽送点东西。
菲欧娜把玛丽刚修改过的教案捧在手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约瑟夫好像还偷偷往里面塞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伊莱早就看到了。
话说回来,玛丽的东西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约瑟夫手里,好难猜呀。
伊莱按照约瑟夫的嘱咐,将一杯泡着生姜片、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放到玛丽的办公桌上。
想必玛丽老师应该是到生理期了。如果菲欧娜也有这种情况,他也要像约瑟夫老师这样帮帮她,并尽可能地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另一边,菲欧娜拐了好几个弯,终于找到了玛丽。
她正在高年级的一个班级讲课,从门口望进去,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全是上次替特蕾西查寝时遇到的学姐。
菲欧娜短暂地思考了一下,随后敲了敲门。“老师您好,这是德拉索恩斯老师托我带给您的。”
玛丽接过教案,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嘴角隐隐约约挂着一丝笑意。“好的,谢谢你。”接着她将头转向班里的学生,“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提前两分钟下课。大家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我就先走啦。”
菲欧娜看到一直在教室外面等她的伊莱,正打算走,玛尔塔就一把拽住了她。“等一下,你应该也没有什么急事,就先在这里待一会吧。你们那该死的楼层闷得很,不如来这里坐着。”
丽莎拉了拉莉迪亚的手,冲菲欧娜笑出了声:“嗨,别呆愣在那儿!把你的小男友也叫进来聊聊天呀。”
还没等菲欧娜说话,伊莱就小步跑了进来,站到她身边。“外面的风刮得好大,还是他们这儿舒服一些。”
菲欧娜点了点头:“确实呢。对了,玛尔塔,你们应该快毕业了吧?平时都会学些什么?”
“也没什么,你们听不懂。听玛丽老师说,最近有两个国家打起来了,是一方主动侵略,另一方正在反抗。”
“是啊。死了好多人。”一向很少说话的戚十一也回过头来。虽然上次在寝室里闹得不欢而散,但她并不讨厌直率清高的菲欧娜,只是有些秘密不能说出口。
“哦,情况严重吗?我想为他们做点儿什么。”菲欧娜不自觉地往伊莱那边挪了挪,“所以这么一说,你们又有职业规划了?”
“是啊!”玛尔塔忽然站起来,脑后的马尾辫也随着她的动作扬了起来,“我想去当空军,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梦想了。那时我觉得纪录片里的滑翔机、直升机都很酷,它们可以直冲云霄、自由自在……我会用飞机庇护那些受难的人民,让他们受不到一丁点儿伤害!”
她激动地比划着,嘴角的笑意带着陶醉:“我爱死它们了。而且,我很好奇天空中的云朵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安妮以前为我做过一个滑翔翼,但它只能从高处往下飞。”
戚十一也靠了过来,抽出一把竹子做的箫。“我想和德拉索恩斯老师去当战地记者,用相机和文字把侵略者的罪行记录下来。我很擅长用中文和英文写文章。”
“那么,这把箫用来干吗呢?”旁边一言不发的安妮也坐了起来,试着用腼腆的口气和戚十一打趣。
“防身。因为记者不被允许配枪。”戚十一将箫握在手中,“我父亲以前教过我一些招式,比如止戈、扫式、云门,点刺等等。我会在今年的晚会上表演这些的。”
此时,艾格·瓦尔登正坐在斜对角忙着画画,听到她们的话后皱起眉,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奈又怜悯的讽刺感。“真是一群慈悲为怀的圣母。现在的战争局势很复杂,不是凭借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
他的音量不高,但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玛尔塔顿时不悦,将椅子往前移了移,表示不想与他为伍。
艾格还在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你真的想积德行善,就捐赠一些物资给难民们,这比盲目进入战场要好得多。”
维克多·葛兰兹挪过来,一把搂住艾格的腰:“嘿,我亲爱的大少爷,别打击别人的梦想好吗?他们要是吵到你了,我可以带你换一个地方画画。”
看着他们亲昵到不能再亲昵的动作,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伊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回头与菲欧娜对视。确认过眼神,他俩应该就是,没错了。
“抱歉,我们先走了,不打扰小情侣相处。”菲欧娜见机行事,迅速拉起伊莱的手,以闪电的速度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