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出几天的工夫,特蕾西就来找菲欧娜了,脸色还不太好。
“菲欧娜,多林顿说,要向老师告发你,还要送你进少管所。”
菲欧娜不屑地嗤笑一声,眸中写满了轻蔑。“他?就他那点本事,别把自己送进去了。”
“不,你先听我说完。多林顿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那张嘴特别灵便。他能把活的说成死的,把对的说成错的,到时候他再渲染点悲剧色彩,老师们很难相信你。他会给你冠上‘校园霸凌’的罪名——你知道现在这么做是违法的。”
菲欧娜的指节叩了叩桌面,见鬼,自己真是小看他了。“那你有什么方法吗?我没有霸凌他,本来就不是我先动的手。”
“不过,你踢他鼻子的那天,我是在场的。”特蕾西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支录音笔,“他有录音笔,我也有。他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放给你听听。”
菲欧娜将音量调到最小,凑过去听着。果然都是多林顿那天说过的脏话。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菲欧娜一把握住特蕾西的手,“这支笔暂时在你这里放着吧。我怕被别人偷了。”
特蕾西摆了摆手:“别客气。我已经看他不顺眼了,他一天到晚不干好事,净装逼。”
殊不知,多林顿正躲在墙角后,监视着两人的举动,眉毛恶狠狠地扬了起来。
菲欧娜·吉尔曼,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是你逼我的。
……
夜晚,女宿舍。
多林顿戴上耳机和假发,悄无声息地蹲在窗台底下,用手机拨通了艾米的号码。“喂!列兹尼克的寝室在几楼?”
“五楼,往左数第二个房间,她搬去那里睡了。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带了那个有用的药,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多林顿勾了勾嘴角。
电话那头,艾米的音量瞬间扩大了好几倍:“你疯了?院医怎么可能把安眠药给你?你怎么搞到的?”
“废话,她不给我,我还不能去偷吗?医务室的门从来不锁,翻一翻就找到了。待会记得带上我给你的那些东西来五楼支援我。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一群人。”
多林顿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接着戴上面罩,跨到窗台上,见窗户没关,这间女寝室又没人,直接跳了进去,找到了外面的走廊。
“啧啧,这假发又长又碍事儿。而且老师为什么要把正门锁上?我还得跳窗进去,真麻烦。”
多林顿在心里抱怨着,将衣服里的工具和药物藏好,顺着楼梯往五楼跑。与他擦肩而过的女生们见他披着一头长发,也不知道他是男的,都波澜不惊地走了。
……
过了一会儿,特蕾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
最近她组建了一个电竞队,虽然算上她只有四个人,需要她操劳的事也很多。况且他们不仅忙于学业,还要为比赛做准备,都快累成狗了。
“天哪,我的命真苦。”特蕾西打了个哈欠,将水杯和作业本顺手放在床头,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谁知多林顿就匍匐在她床底,见她正迷迷糊糊地拧水龙头,迅速将捏成粉末的药洒进了她的保温杯里。
“她把录音笔带在身上,我记得很清楚。”多林顿想着,“只要她昏过去,我就能拿到它。看菲欧娜这下子还怎么扳倒我。”
特蕾西简单地洗了洗脸,又因为讲了一整天的话,口干舌燥,大步走到床前,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等等!水怎么变味了?
她一脸懵地盯着杯底,才发现水里漂浮着许多细小的粉末。在意识到不对劲时,她忽然感到天旋地转,一阵困倦感直击大脑。
完蛋了。
恐惧感涌上特蕾西的心头。她用力捏着自己的手臂,瞪大双眼,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但眼皮却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脚下也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在她意识彻底模糊的前一秒,她好像听到了多林顿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