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枝枝回过神,她已经打了车,驶去三甲医院。
她坐立不安,连车窗外的风也无法吹散,她狂冒的冷汗。
“小姐,到了。”
枝枝猛地踩下车,冷不丁给南潭发信息,问母亲在几楼。得到回复后,她大步流星朝那奔去。
直到看到南潭那张干净利落的脸,她才呼吸平稳了些。
南潭见她柔软的碎发下,冒着冷汗。
他立即走了过去,轻轻扶着她的手臂,坐在银座椅上。
南潭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放开了扶她的手。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让枝枝不好受,她抬眸,看着闪灯的手术室。
担忧开口:“南潭,我母亲还好吗?”
与少女身穿同样蓝白校服的南潭,低着眼,低声道:“还没有脱离危险。”
但看枝枝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想让她振作一点,他含笑:“不过,我大伯在努力了,所以,枝,枝枝你也不用担心。”
少女没有发觉话中有什么不对劲,反而低头拿起被她紧握的手机,打字给了陈筝。
‘筝筝,今天急事,下次再说吧。’
打完,垂放手,安静地闭了闭眼。
跑得如驾马的陈筝,在自行车厅停了下来。
她左顾右看,除了路灯在闪烁,自行车静静停在那,一个人也没有。
陈筝默默心道:难道他们先走了?不对啊,我走过来的一路上没碰见他们啊?
正当她想得要烦恼,赫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伴随而来的是,陈筝大大的尖叫。
左元义见背对他的少女,尖叫的像吃了十吨辣椒。抱着肚子,忍俊不禁。
陈筝听到耳熟的笑声,回过声,见左元义那贱贱的模样。
她一拳头暴在他头上。
“啊!”
左元义痛得直捂头。
丸子头少女得意笑了笑,不屑道:“让你笑。”
揍完爱笑大王的陈筝转眼看见,单手推出自行车的许慎,匆匆走在他面前。
许慎:?
陈筝说:“枝枝找你道谢来着,在校门口。不过我来告知你一下,我还要带她进来校园,很快的,放心。”
不给许慎反应的时间,拔腿就向大门跑去。
背着斜包的少年,舔了舔唇。
她来感谢他啊。
不一会儿,他忽然转过身,见头顶两丸子的陈筝早已不见。
他现在想说的是,他可以直接推着自行车去校门。
左元义也反应过来,过来拍了拍许慎的肩膀,两只手指在他自己额前酷炫一滑,说道:“那我先走了。”
许慎点头。
见少年离去,许慎露出难以掩饰的窃喜。
笔直的身材,俊俏的脸庞,静静等待那位主动向他靠近的少女。
月光打在他的眼眸,亮了几分。
陈筝弯腰喘着气,刚跑到校门口,本想叫枝枝一声。
结果抬起头,才发现枝枝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慌张得走来走去,也没看她一根毛。
她瞥见左元义出来了,他疑惑道:“沈同学呢?”
陈筝摇摇头,蓦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手机闪烁白光。
两人凑了上去,枝枝的头像有个小红点。
她点了进去。
见枝枝说有急事,陈筝立马回她什么事这么要紧。
炒鸡可爱的枝枝回:‘我妈出车祸了,我和南潭在医院。’
陈筝自然知道南潭是谁,也知道沈阿姨在枝枝眼里,很重要。
可不知为何,她感到一股寒意。
她抬头,瞧见推着自行车的许慎不知何时站在他俩后面,目光暗沉盯着手机。
那两个字,对他来说,非常不顺眼。
南潭。
是那个枝枝不经意就露出笑容给那的混血儿。
许慎冷声道:“问她哪家医院。”
陈筝见满脸期待的少年转为不开心,她哪敢再说些什么,快速打字。
那边也识相的回:‘三甲医院’
许慎见三甲,立即跨上自行车,蹬飞快朝医院赶去。
左元义拍了拍他的自行车,叫陈筝坐后座。
两人也跟上许慎那辆贴着绿项链贴纸的自行车。
三人下了车,许慎却停在那。
左元义,陈筝:?
许慎轻咳,冷不丁道:“问她,几楼。”
不久,陈筝说:“七楼。”
少年身穿黑白的校服被月光照亮了几分,他大步奔去。
等左元义和陈筝到电梯前,许慎早已上了上一趟的电梯。
随着电梯在七楼徐徐开门。
那双黑色的瞳孔如黑夜,一下就看见了枝枝一人坐在椅子上。
他颀长的腿走了过去,手筋青暴起,握着她那小小的手腕,把她拉去墙角。
许慎双手将她按在那,她逃不了。
他在禁锢着她。
原本少女从见到他的茫然,再到无措,忙不迭为疑惑。
“你干嘛?”少女瞪着带薄怒的眼。
少年低着头,额前黑碎发垂下。
他单手捂住她的双眼,另一只原本撑在墙的手,露出两指,轻轻压在少女粉嫩的嘴唇上。
他多么想说,他想她了。
想到,他都想告诉她,他是慎慎啊。
可她讨厌他,连跟他道谢,都急急忙忙离开。她就不能在手机上跟他说吗?
而且还跟混血儿,南潭在一块。
少女猛然推了他一把,不可思议瞪着他。
他刚刚在干嘛?
在干嘛!
羞耻感涌上心头,她跑了出去,刚好碰上回来的南潭。
南潭见她耳根都红了,有些奇怪望着周围。
果然,角落处,站着高挑的少年。
他面容冷淡,没有说话,黑白校服也很干净利落。
这就是博中的第一,许慎吧。
毕竟贴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南潭神情恭谨,一身书卷气隐约流露出抹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他笑说道:“那位是你朋友吗?”
少女看了眼许慎,别过头,漠然道:“同学。”
南潭笑意更深,对许慎说:“这位同学,也是来关心沈阿姨的吗?”
许慎没说话,眼里紧紧盯着少女枝枝回到椅子上。
这时,下趟的电梯开了门。
陈筝像只小兔子,跑到枝枝面前,委屈巴巴地说:“枝枝,我也不是故意没看你信息的,才让阿慎以为你又不接纳他了。”
接纳?
搞笑。
枝枝实在是对陈筝骂不出口,叹气开口:“不怪你,我母亲出事,我有点急,忘了你还在校园里跑。”
见枝枝没责怪她,她心情好地坐在枝枝旁边。
左元义自然尴尬站在那,一边是兄弟许慎,另一边是陈筝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