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团暗紫色的雾气糊了满脸。毒夕绯站在通风口下方,指尖捏着片曼陀罗叶子,嘴角勾着冷笑:“送你个好觉。”
黄毛男生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身体软塌塌地从通风口掉了下去。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咒骂,紧接着是撬门声变本加厉的响动。
他们急了。”颜爵靠在墙上,看着门板上不断扩大的缝隙,“刚才掉下去的应该是他们的人,现在怕我们报复。”
冰璃雪从恒温柜里拿出三瓶水,分给离门最近的黎灰、庞尊和颜爵:“轮流顶住,保持体力。”她转向时希,“你觉得他们还会用什么招?”
“火。”时希的声音很沉,“走廊里有消防栓,他们要是砸开……”
她的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哗啦”的水声,紧接着是赵虎的喊叫:“打不开门?那就用烟熏!把消防栓的水泼进去,淹也淹死他们!”
水流顺着门缝往里渗,很快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庞尊脱了外套垫在门板下,骂道:“这群疯子!就不怕引来丧尸?”
“他们赌我们不敢开门。”冰璃雪突然笑了,从吧台上拿起个玻璃杯,“也赌丧尸怕水。”她走到门边,对着门缝喊道:“赵虎!我们有二十箱压缩饼干,还有十桶水!你敢让你的人退后十米,我分你两箱!”
门外的撬门声突然停了。赵虎的声音带着怀疑:“你当我傻?开门分!”
“门开一条缝,你派个人进来拿。”冰璃雪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你要是耍花样,我们就把物资全砸了,谁也别想拿。”
休息室里的人都愣住了。庞尊刚要说话,被冰璃雪用眼神制止。颜爵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悄悄往吧台后面退了退——那里放着毒夕绯调好的曼陀罗汁液,装在喷壶里。
门外沉默了片刻,赵虎的声音再次传来:“行!我信你一次!退后!都退后十米!”
脚步声渐渐远去。冰璃雪对黎灰使了个眼色,黎灰慢慢松开抵着门的手,转动锁芯。“咔哒”一声轻响,门板露出条不足十厘米的缝隙。
一只手伸了进来,抓着个空背包。“东西呢?”是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紧张。
冰璃雪示意颜爵,颜爵拿起箱压缩饼干,刚要递出去,冰璃雪突然说:“让赵虎自己来拿。”
门外的手顿了顿,很快换成只纹着龙的胳膊。赵虎的脸出现在缝隙里,眼神贪婪地往休息室里瞟:“小娘们还挺谨慎……”
他的话没说完,颜爵突然将压缩饼干砸向他的脸,与此同时,毒夕绯的喷壶对准门缝,暗紫色的汁液猛喷出去。赵虎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后退,胳膊还卡在门缝里。
“关门!”冰璃雪大喊。
黎灰和庞尊同时用力,门板“砰”地撞上,赵虎的胳膊被死死夹在中间,惨叫声震得人耳膜疼。外面瞬间炸开了锅,撬棍、钢管疯狂地砸在门上,夹杂着怒骂和威胁。
“给我砸!往死里砸!”赵虎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门板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螺丝开始松动,墙体的缝隙里掉出簌簌的灰尘。黎灰盯着门锁的位置,脸色发白:“撑不了半小时了!锁芯快被撬烂了!”
白光莹突然指着通风口:“那里!他们又想钻进来!”
一只手正从格栅里伸进来,摸索着要拆螺丝。庞尊抓起消防斧就要冲过去,时希突然喊道:“等等!用这个!”她从储物间拖出个灭火器,拔掉保险销。
就在那只手撬开格栅的瞬间,庞尊猛地按下压把。白色的干粉喷涌而出,瞬间灌满了通风管道。管道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手慌乱地缩了回去,带着一串模糊的咒骂。
“暂时堵住了。”庞尊扔掉灭火器,喘着粗气,“但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招。”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哗啦”的泼水声,紧接着是刺鼻的汽油味。冰璃雪的脸色骤变:“他们要放火!”
休息室里的人都慌了。庞尊用身体死死抵着门,额头青筋暴起;白光莹缩在角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毒夕绯的脸色也白了,手里的曼陀罗叶子被捏得粉碎。
“冷静。”冰璃雪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黎灰,把通风管道的阀门打开,往里面灌烟;庞尊,找东西顶住门缝,别让火苗窜进来;时希,带大家去储物间,那里有防火毯,能挡一阵。”
她的指令清晰利落,慌乱的众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黎灰迅速爬上吧台,拧开通风管道的控制阀;庞尊把沙发推到门边,用钢管死死顶住;时希拉着白光莹和水清漓往储物间跑,手里抱着卷防火毯。
颜爵突然抓住冰璃雪的手腕:“你干什么?”
冰璃雪没回头,只是从吧台上抓起个酒精瓶:“他们想烧死我们,就得付出代价。”她拧开瓶盖,将酒精泼在靠近门缝的地板上,“等他们点火,我们就把曼陀罗汁液从门缝灌出去——汽油烧得快,但曼陀罗的毒能让他们躺半天。”
颜爵看着她眼底的决绝,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算我一个。”
门外的赵虎还在叫嚣:“都退后!烧死这群狗娘养的!”
“三。”冰璃雪数着数,指尖扣紧了喷壶的开关。
“二。”颜爵打着打火机,火苗在晨光里跳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