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门外突然燃起一团火光，热浪顺着门缝涌进来，带着焦糊的气味。几乎同时，冰璃雪按下喷壶，暗紫色的汁液混着酒精泼了出去，颜爵将打火机扔向门缝——

“轰”的一声巨响，火焰猛地窜起，却不是朝着休息室里，而是向外炸开。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夹杂着丧尸被惊动的嘶吼——曼陀罗的汁液混着酒精被点燃，产生的毒烟比火焰更致命。

“成了！”颜爵撞开沙发，透过猫眼往外看，“他们跑了！赵虎那混蛋被毒烟呛晕了，被丧尸围上了！”

休息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防火毯上还沾着火星，通风管道里的烟慢慢散去，露出被熏黑的内壁。冰璃雪走到门边，看着门板上焦黑的痕迹，突然靠在墙上，肩膀微微颤抖——她终究不是铁打的，刚才的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走。

颜爵递给她瓶水，指尖碰了碰她的胳膊：“没事了。”

冰璃雪接过水，没喝，只是看着窗外。天边已经彻底亮了，阳光透过防火毯的缝隙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门外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多丧尸，而那些逃走的人，迟早还会回来。

“清点物资。”她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加固门窗，轮流守夜。”她看向众人，目光扫过每张疲惫却坚定的脸，“我们要做好长期待下去的准备。”

休息室里的人陆续站起来，开始收拾残局。

物资清点的结果比预想中糟糕。消防栓的水浸坏了三箱罐头，酒精和曼陀罗汁液的消耗超出预期，剩下的物资只够八人支撑五天。黎灰蹲在门板后，用铁丝将松动的螺丝重新固定，额头的冷汗顺着镜框滑落：“门框的承重结构已经受损，下次再被撬，撑不过十分钟。”

时希在立体地图上标注出红色标记，指尖划过教学楼的轮廓：“赵虎的人跑了五个，大概率躲在三楼的实验室——那里有化学试剂，比小卖部的物资更危险。”她顿了顿，调出通风管道的走向图，“而且他们知道管道能通进来，下次可能会带防毒面具。”

冰璃雪咬了口压缩饼干，干涩的口感在嘴里打转。她走到窗边，再次掀开防火毯的一角——操场上的丧尸被血腥味吸引，正密密麻麻地围在教学楼门口，像一群蠕动的黑影。而三楼实验室的窗口，隐约有反光闪过，是有人在用镜子观察。

“不能被动等。”她放下防火毯，目光坚定，“我们得主动清理隐患。”

庞尊猛地抬头，球棒在掌心敲出清脆的响：“早就该这么干了！那群杂碎，不收拾他们迟早是祸害！”

“不是硬拼。”冰璃雪从吧台上拿起纸笔，快速画着教学楼的平面图，“实验室里有乙醚，还有氢氧化钠，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东西制造陷阱。”她指向楼梯间的位置，“这里是必经之路，我们在转角处设置障碍，用曼陀罗毒烟逼他们出来，再逐个解决。”

颜爵转动着军刀，嘴角勾起抹冷笑：“我去探路。”他的动作灵活，擅长隐蔽，是侦查的最佳人选。

水清漓扛起消防斧，沉声道：“我跟你一起，万一遇到丧尸也好有个照应。”

“等等。”毒夕绯突然开口，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密封的小玻璃瓶，“这里是浓缩的曼陀罗汁液，遇水即溶，洒在地上，踩上去的人会昏迷半小时。”她又递出两个防毒面具，“管道里的烟还没散，戴上这个。”

时希将一块电子表递给颜爵：“中午十二点，丧尸会因为阳光强烈躲进阴影区，这是行动的最佳时间。两点前必须回来，否则光线变暗，丧尸会再次活跃。”

黎灰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实验室的门锁是普通挂锁，用消防斧就能砸开，但里面的试剂瓶易碎，行动时尽量轻一点，别引发爆炸。”

计划敲定，众人各司其职。白光莹负责加固门窗，将剩余的钢板钉在门板内侧；黎灰在楼梯间的地面涂抹滑腻的机油，再铺上一层薄纸做伪装；毒夕绯则调配更多的毒烟弹，装在空的矿泉水瓶里。

中午十二点，阳光正好。颜爵和水清漓戴上防毒面具，悄悄打开休息室的门。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丧尸的嘶吼声从楼下传来。他们贴着墙根快速移动，走到楼梯转角处，黎设置的伪装完好无损。

三楼实验室的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颜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水清漓举起消防斧，猛地砸向挂锁。“哐当”一声，锁芯断裂，门被踹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

实验室里，五个男生正围着一张桌子分吃饼干，看到突然闯入的两人，瞬间愣住。为首的瘦高个反应最快，抓起身边的烧瓶就砸了过来。颜爵侧身躲开，军刀出鞘，寒光一闪，划破了瘦高个的胳膊。

“动手！”水清漓大喝一声，消防斧横扫，将一个男生手里的扳手打飞。

实验室里顿时一片混乱。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惨叫声、打斗声混在一起。颜爵的军刀招招致命，水清漓的消防斧势大力沉，很快就放倒了两个男生。剩下的三人慌了神，朝着通风管道的方向跑去——他们还想故技重施。

但没等他们靠近，颜爵就将一个毒烟弹扔了过去。“砰”的一声，暗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三人立刻咳嗽不止，脚步踉跄。水清漓趁机冲上去，一斧将为首的男生敲晕。

“撤！”颜爵看了眼手表，已经一点半了。他扛起一个昏迷的男生，水清漓拖着另一个，快速退出实验室。

下楼时，意外发生了。楼梯口突然窜出三只丧尸，是被打斗声吸引来的。它们嘶吼着扑过来，腐烂的爪子抓向两人。水清漓立刻转身，消防斧劈向最前面的丧尸，斧头嵌入颅骨，丧尸应声倒地。

颜爵则一脚踹开旁边的教室门，将扛着的男生扔进去，再反手关上教室门，挡住了另外两只丧尸。“快走！我来断后！”

水清漓咬了咬牙，拖着俘虏继续往下跑。颜爵挥舞着军刀，与丧尸周旋，军刀一次次划破丧尸的喉咙，黑色的血溅在他的衣服上。直到水清漓跑远，他才虚晃一招，快速下楼，与水清漓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