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注视李云睿,似发现有趣之物。
“哦?是么?”再笑一声,语气玩味,“李小姐颇有自知之明。然,本世子此行,并非与李小姐‘互相吹捧’而来。”
话锋突转,语气骤冷,先前轻佻戏谑,似为伪装,此刻,方显真章。
“本世子听闻,李小姐将为靖安王府所弃,沦为弃妇之身?”徐凤年语调,恶意昭然若揭,仿佛正欣赏猎物困兽之斗,“啧啧,可怜,可叹。”
“可怜可叹”四字,刻意加重,嘲讽之意,更甚。幸灾乐祸之态,令人作呕。
院中生灵,被徐凤年恶意激怒,纷纷发出愤怒咆哮。
“卑鄙!无耻!人类卑鄙至极!”麻雀怒火中烧,羽毛倒竖,恨不得冲上前去,啄瞎其双目。
“汪汪汪!”黄犬发出愤怒呜咽,似欲挣脱束缚,将徐凤年撕裂成碎片。
“喵呜!”黑猫发出尖锐嘶鸣,攻击性十足,“人类!必将后悔!必将付出代价!”
“吱吱吱!”松鼠蜷缩一团,瑟瑟发抖,如临末日。
动物之怒,恐惧,如潮水般涌入李云睿脑海,徐凤年话语恶意,此行真正目的,尽显无疑——观笑话,落井下石,甚或……另有所图?
李云睿心头警铃大作,徐凤年绝非表面纨绔,此来,绝非仅为看戏。
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内心波澜,面上,仍旧维持平静,甚至,唇角微扬,勾起一丝淡然笑意。
“世子殿下所言极是。”李云睿语调平静,似在谈论他人之事,“云睿确将沦为弃妇,身份卑微,不足挂齿。”
示弱之举,以退为进,意在试探徐凤年真实意图。
徐凤年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似未料到李云睿竟如此轻易承认“落魄”。饶有兴致地注视李云睿,唇边笑意,愈发玩味。
“哦?是么?”再笑一声,语气探究,“李小姐颇具‘自知之明’。然,本世子观之,李小姐似与传闻中‘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之态,大相径庭。”
再度试探,欲从李云睿反应中,窥探更多讯息。
李云睿心底冷笑,徐凤年,心思缜密,绝非易与之辈。面上,仍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嘲讽。
“世子殿下欲观云睿‘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之态?”李云睿语调平静,却暗藏锋芒,“恐将令殿下失望。云睿虽为弱女子,却亦非任人摆布之玩物。”
话音未落,静立身侧花瓶,骤然倾倒,直指徐凤年头顶!
变故陡生,院中众人皆惊。徐凤年身后随从,惊呼出声,欲上前护主,却已不及。
然,花瓶将至徐凤年刹那,李云睿动了!
身形如鬼魅般闪动,速度之快,几近超越肉眼所能捕捉极限。一道残影掠过,李云睿已至徐凤年身侧,纤细手臂轻抬,稳稳接住倾倒花瓶。
花瓶于掌中,纹丝不动,仿佛本该如此。徐凤年,仍立原地,衣角亦未曾触及。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却又精准至极,宛若演练千百遍。
院中,瞬间陷入死寂,众人皆被李云睿突如其来身手,震惊得失语。徐凤年原本玩味神色,骤然凝固,取而代之,一丝错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兴味。
目光,紧锁李云睿,眼神之中,探究,审视,仿佛重新认识眼前之人。
“哦?”徐凤年唇边,再度勾起弧度,然,此刻笑容,轻佻戏谑之意,消减几分,取而代之,真正兴味与……危险。
“看来,本世子,确是小觑李小姐。”徐凤年语调意味深长,暗含一丝不易察觉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