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好像那谁?”曾跃喝的小脸扑红,幽幽黄黄的光圈在眼前不停的闪烁着,她望着来人,使劲眨眨眼,盯着那张越来越近由模糊转清晰的脸,惊的打了个闷酒嗝,“真……真的是他!”
“谁来都不管我事。”霍琪无心管“他”是谁,她探身过去,果断地夺下曾跃往嘴里送的酒瓶,“你再喝,今晚就留这里,我可不管你。”
“哎呀。”曾跃晃着脑袋,口齿清晰的往外蹦出“我没醉”三个字,“这才哪到哪?再来一箱都不在话下。”
“好好好。”霍琪又生气又无奈,只敢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一点都不敢反驳,“没醉,没醉。这里喝差不多了,我们换个地再喝?”
“去哪?”步清森搬了张椅子,兀自地坐在了霍琪边上,“我也去行吗?”
霍琪本能躲闪,蹭的一下起身,和他拉开老大一段距离。
“你怎么在这?”霍琪皱起眉,一脸占了恶心东西的厌恶样。
“气消了吗?”步清森也不恼,勾起唇淡淡地笑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充满了包容,“闹了一周时间,该够了吧?乖,跟我回去。”
呕。
曾跃本来没那么想吐的,奈何没忍住还是干呕了一下。
她反应极快的捂住了嘴,难受地看了眼霍琪。
霍琪不想看步清森,耳朵也自动屏蔽他的话。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曾跃身上,见她要吐,立即抬步过去托着她的手,往外扯。
“好点了吗?”霍琪拍着她的背,担心地问。
她不想搭理步清森,任由他像只烦人的苍蝇一样,环绕着她。
“好了好了,别拍了。”吐完的曾跃意识一下回笼了,她抹了一把嘴,直起身,瞥了眼立在半米远的步清森。
她没霍琪那样的无视人的功力。
她一见他就烦,高兴的心情瞬间被他扰没了。
她呸了呸喉咙里残留的酸味,咬牙卯足了劲走过去撞向他,“滚远点,脏东西。”
“曾跃,我们的事你少掺和。”步清森没注意,被撞的往后踉跄了几步,站定后指着曾跃阴阳怪气道:“别人都劝和,只有你,一点小事就劝分。你到底是为了霍琪好?还是眼红她,见不得她幸福?……”
“啪”一声亮响。
步清森未说完的话被一记重重的一记耳光打断,他偏着头,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
“少拿你那小心眼去揣测别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现在这样糟糕。”
霍琪动作太快,连曾跃都没反应过来,她愕然地愣了片刻,抬腿移到了她边上,整个人成戒备状态,准备随时迎接步清森的反击。
“没事,月月,他不敢。”霍琪地话如定心丸一般,可曾跃不敢松懈了一点。
她斜睨着还在震惊之中的步清森,冷哼了一声,“活该。”
寒风无情的席卷而来,空荡荡的灰暗角落里,更是阴冷的不行。
步清森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傻了,还是被刺激到了。他捂脸失声笑了会,忽地上前,伸手抓住霍琪地手往自己脸上扇,“够不够,不够这边也来几下。气发泄出来了,我们好回家。”
“步清森。”霍琪甩开他的手,倒也没见多生气,淡淡地陈述道:“既然你觉得外面的野花香,就好好的留恋那些野花。别既要野花的艳丽,又要怀恋家草的温柔。不是什么事都能两全其美,如你所愿。”
步清森想要什么,稍微一想,也能猜到。
步清森腻了她,她早有所发现。
她还爱他的时候,什么事都不会懒的往深处想。
她不是不懂,只是毫无保留地给足了他的信任。
以前,他甚至不用这么拙劣的道歉手段,她便可以原地原谅他。
因为她会自己欺骗自己。
可惜现在不是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他们的信任早已崩塌。
她连自己都骗不了。
“我错了。我不会了。”
霍琪的淡漠,越发让步清森感到害怕。
如果霍琪哭闹,或许他哄哄就过去了。
然而现在的霍琪冷静的可怕,理智的可怕。
“我给你跪下。”步清森说跪就跪,他从来没想过霍琪会离开自己,他甚至都没假设过霍琪离开自己,他该怎么办。
霍琪始终沉默不语,她淡淡的俯视着步清森,眼底犹如她背后漆黑忘不到头的深巷,察觉不到一丝明亮。
步清森拽着霍琪的手,仰头对上她的眼神,第一次感受到心脏被无情撕扯的滋味。
“琪琪,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步清森红着眼眶,卑微弓下腰,祈求着霍琪的原谅,“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他的最后一次太多了。
霍琪已经懒得去计较他说了多少次。
可,看到他这么卑微的祈求她,霍琪只觉得的可笑。
到最后,他还在用他查重极高的态度试图来挽回她。
她就这么好哄?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