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踮脚往医馆里探了好一会儿,确认那抹扎眼的身影不在,才悄悄推门进去。她松了口气,反手掩上门,嘴里还小声嘀咕:“宫远徵那狗东西,最好永远别出现。”
她径直走到药柜前,昨天情急之下没细看,此刻倒有了闲心翻找。指尖划过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目光在“解蛊”“驱虫”之类的字样上反复打转,眉头却越皱越紧——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她竟没一样能确定是真言蛊的解药。
“奇了怪了……”
娇娇抬手按上自己的脉搏,指尖传来平稳有力的跳动,脉象匀称,气息顺畅,哪里有半点中蛊的样子?
她又换了只手,凝神细诊片刻,仍是同样的结果。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她喃喃自语,昨天的刺痛和宫远徵的笃定,都和此刻的正常脉象对不上。
正蹲身翻柜底抽屉,身后传来嗤笑:“找什么?要帮忙吗,商姑娘?”
娇娇猛地回头,见宫远徵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个瓷瓶,嘴角带笑。
“你怎么在这?”她惊得后退,撞翻了药箱,瓶罐滚落一地。
宫远徵走进来,捡起一只药瓶看了眼标签:“找解药?这医馆的东西解不了我的真言蛊。”
“谁说我是来找解药的?”娇娇梗着脖子,手忙脚乱拢着滚落的药瓶,“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合用的药材。”
宫远徵挑眉走过来:“药材?你还懂医术?”
“做药膳而已,怎么,你没做过吗?”
娇娇抬下巴,故意装得理直气壮,手里的药瓶却没拿稳,“哐当”一声又掉在地上。
宫远徵弯腰拾起,指尖摩挲着瓶身标签,眼底带了点审视。
“药膳?商户人家的小姐,倒是讲究。”
“你个未及冠的小孩儿懂什么,”娇娇往药箱里塞药瓶,“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宫远徵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了,眼神一沉,手里的瓷瓶被捏得咯吱响。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给宫子羽?”
娇娇头也没抬,往药箱里塞瓶罐:“不然呢?做给你?”
她直起身,没在意宫远徵的脸色,玩笑道:“我是来当你嫂嫂的,才耐着性子待在这儿。不过真要是成了你嫂嫂,偶尔做给你尝尝也不是不行。”
宫远徵攥紧瓷瓶,指节泛白,冷笑:“你做梦。”
娇娇拍了拍手,一脸无所谓:“选不选我,又不是你说了算。”
她瞥了眼宫远徵紧绷的侧脸,把最后一个药瓶塞进箱里。
“反正轮不到你置喙,小孩儿就该有小孩儿的样子,少管大人的事。”
宫远徵猛地逼近一步,眼底翻涌着阴鸷,语气却带着股狠戾的笑意。
“小孩儿?”
他俯身,几乎将娇娇圈在身前,气息冰冷地喷在她脸上:“好得很,商芸。我倒是越来越期待选亲那天了……”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颈侧,激起一阵战栗:“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嫂嫂。”
娇娇猛地推开他,抓起药箱就走,低声骂道:“神经病!这小孩儿怎么没个小孩儿样!”
她摔门而出,药箱在臂弯里晃得厉害。
宫远徵立在原地,看着门板,眼底阴鸷褪去,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他拿起瓷瓶,嗤笑一声:“等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