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执刃大殿内,三位长老端坐殿上,神情肃穆。
“子羽,按礼数,父母离世需三年守孝,期间不可娶亲、饮酒欢庆,本应将选亲新娘遣返归乡、赔礼致歉——”
花长老接过话:“但此次变故特殊,无锋已掌握进入宫门的方法,未来恐不宜再从谷外娶亲。所以商议后,希望你从这次入宫的姑娘中选一位心仪之人,留在身边暂作随侍,日后再择吉日正式迎娶。”
宫子羽虽意外,但以大局为重,点头应道:“好。”
少顷,雪长老转向宫尚角:“念及尚角也到了婚娶之年,不如也一并选了吧。”
宫尚角没有反对:“也好。此次选亲本为前少主而设。近年宫门事务繁重,我本无意娶妻,但近日变故让我重新思量。宫门血脉薄弱,且无锋已开始布局围剿宫门。远徵虽未及冠,可无锋既已掌握入宫方法,不如让他也一并选了。”
花长老微微点头:“嗯……远徵年纪也快到了,这是好事,好事成三。”
宫尚角转过身问宫子羽:“子羽弟弟,意下如何?”
他没喊“执刃”,一句话便隐去了对方的身份。
宫子羽压下不快:“尚角哥哥和远徵弟弟娶亲是好事。只是你们眼光高、要求严,‘我挑剩下的’姑娘里,你们肯将就吗?”
他加重了后半句。
宫尚角不紧不慢:“我对任何事,从不将就。”没等宫子羽回应,便道,“帮我留下上官浅。”
宫远徵立刻道:“就是,我们才不将就,也不要你挑剩下的!把商芸给我留下。”
宫子羽气得咬了咬牙。
雪长老看他面色有异,问:“执刃,你也想选上官姑娘或商姑娘?”
宫子羽上前一步:“长老,商姑娘不能嫁给宫远徵。”
众人闻声皆看向他,宫远徴的目光尤其锐利。
“宫子羽,你算什么身份,也配管我的事,我娶谁,轮得到你置喙?”
雪长老沉下脸,呵斥道:“远徵!不得对执刃无礼!”
宫子羽沉声道:“刚入宫门时,远徵弟弟就曾对商姑娘放毒针企图加害。他们若真成了亲,商姑娘的安危如何保证?”
花长老看向宫远徵,沉声问道:“远徵,可有此事?”
宫远徵眉头紧蹙,眼神带着几分求助和不甘,转向宫尚角。
宫尚角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当日有无锋派来的新娘混入,远徵弟弟也是为了宫门安危,才会如此。再说了,远徵行事虽急,却从未真正伤及商姑娘性命。既是为护宫门,些许误会,不必揪着不放。”
宫子羽还想开口再说,却被宫尚角冷冷打断:“难不成,子羽弟弟真的喜欢商姑娘?”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与讥诮,“我前几日倒是听说,子羽弟弟还和云为衫姑娘一同放花灯。怎么,难不成子羽弟弟是想娶两个?”
一瞬间众人都看向宫子羽,他脸色涨红,急忙辩解:“才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商姑娘陷入危险之中!”
宫远徵嗤笑一声,语气尖刻:“少装模作样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纨绔?她待在你身边,才更要提心吊胆吧!”
花长老沉声道:“都别吵了。商姑娘的事,得看她自己的意愿,执刃,你到底中意哪位姑娘?”
宫子羽气急,脱口道:“请将云为衫姑娘留下!”
花长老闻言点头:“既如此,便依执刃之意。”他转向众人,“上官浅归尚角,商芸归远徵,云为衫留在执刃身边,此事便这么定了。”
宫子羽攥紧的拳缓缓松开,脸色仍有些沉。
宫远徵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宫尚角神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定这般结果,只微微颔首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