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这是从哪儿回来?脸色看着不太好。”
上官浅倚在廊柱边,手里捏着绣帕,笑看着她。
云为衫拢了拢衣袖:“在园子里转了转,让上官姑娘见笑了。”
“转了转?”
上官浅挑眉,缓步走近,声音压低了些。
“我以为你不会出手。”
云为衫抬眸,一脸茫然:“上官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懂。”
上官浅笑了笑,捻着绣帕:“装糊涂有时也自在。”
她顿了顿,“只是那食盒经了你的手,再到宫子羽那,味道怕是不一样了。”
云为衫垂眸:“不过一块姜糖糕,能有什么不一样。”
“有没有不一样,你我心里清楚。”
上官浅眼神一凛,“我可没想到,你会对宫子羽下药。”
云为衫抬眸,神色坦然:“不过是些泻药罢了,顶多让他吃坏肚子,算不得什么狠手段。”
“泻药?”上官浅挑眉。
“云姑娘倒是坦诚。可宫子羽如今是暂代执刃,这节骨眼上出岔子,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引火烧身也总好过看着旁人捷足先登。”云为衫语气平淡,“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多这一桩事,也不算显眼。”
“顶多多去几次茅厕,碍不了大事。”
云为衫语气更淡,“总比某些人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好。”
上官浅指尖一顿,笑道:“云姐姐说谁?我听不懂。”
“听不懂便罢。”
云为衫抬步,“没别的事,我回房了。”
“急什么。”上官浅拦住她,“就不怕糕点没到宫子羽嘴里?”
云为衫脚步微顿,没回头:“那便是他的造化。”说着径直进屋。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卷宗,目光落在宫远徵紧蹙的眉头上,见他一手捂着小腹,脸色隐隐泛白,沉声问道:“远徵弟弟,你这是身体不舒服?”
宫远徵额角渗着细汗,咬了咬牙:“没什么,许是方才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宫尚角眉峰一蹙,“你方才去了哪里,吃了什么?”
“就……就是吃了盒姜糖糕。”
宫远徵脸上泛起红晕,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宫尚角眉头皱得更紧:“照顾你的人越发不细心了,连吃食都敢马虎。”他扭头看向一旁的侍卫,沉声道,“去查,这姜糖糕是谁做的,给我叫过来!”
“哥!”宫远徵急忙出声阻止,额上冷汗混着急出来的热汗,“等等,不用去了!”
侍卫脚步一顿,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眸色微沉,看向弟弟:“怎么?”
宫远徵脸更红了,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
“是……是商芸做的……”
宫尚角挑了挑眉。
“她主动给你送来的?”
“不……不是,是我从宫子羽那抢来的……”
宫尚角盯着他看了片刻,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哥,你是不知道那商芸多气人!”宫远徵捂着肚子,语气里带着愤愤不平,脸却还红着,“她竟拿我徵宫的药材去讨好宫子羽,我见她给宫子羽送东西,气不过才抢的……谁知道吃了还闹肚子,真是……”
话没说完,腹中又是一阵绞痛,他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两步,“哥,我去趟茅房。”
宫远徴捂着肚子踉跄着就往茅房方向跑,脚步匆忙得差点撞上廊柱。
宫尚角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眉头微蹙。
“你慢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