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着逃跑了,我会派人盯着你。这何府上下,每一处角落都有人看着,你踏不出这个院子半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姐……他们不让我靠近,这可怎么好?”
屋内毫无动静。
过了半日,丫鬟端来饭菜,刚要敲门,就听里面传来的声音。
“拿走。”
“夫人,您得进食啊……”
“我说拿走!”
如此反复三日,送来的吃食全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娇娇连一口水都没沾。
何如非站在院门外,终是松了口。
“把青禾带来。”
青禾被领到门边,刚要开口,就听何如非沉声道。
“进去伺候,只能送饭,不许多说别的。”
门闩拉开,青禾冲进去,见娇娇倚在窗边,脸色苍白,忙扑过去。
“小姐!”
“水……”
青禾慌忙倒了杯温水,看着她小口咽下,眼泪止不住地掉。
“您这是何苦……”
门外,何如非听着里面的动静,握紧拳头。
他要的从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可这世间的事,偏要如此步步相逼。
“小姐,我能进来就好,总比在外头干着急强。”她端过粥,“您多少吃点,不然怎么撑着?”
娇娇沉默片刻,终是张嘴吃了几口。
门外,何如非听着里面细微的吞咽声,才放下心来。
他转身对侍卫道:“盯紧点,但别靠太近。”
娇娇眯眼看向那把锁,铜锈斑驳,是把旧锁。
她对青禾递个眼色,青禾会意,借着收拾碗筷走到门边,回来低声道。
“是普通暗锁,有些年头了。”
娇娇瞥向梳妆台,上面摆满各式发簪,珠光宝气。
“拿支银的。”
青禾取来一支素银簪。
娇娇接过,对着光转了转,簪尖锋利,长度也合适。
侍卫换岗的脚步声传来,娇娇迅速将银簪塞给青禾,指尖在她掌心一点。
青禾攥紧簪子,与娇娇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收拾碗筷吧。”
青禾应着,端起食盒往外走。
侍卫瞥她一眼,见没异样,便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几日,青禾每日按时送饭,进门时规规矩矩,出门时也只端着空食盒。
娇娇在屋内或坐或立,偶尔看书,偶尔发呆。
主仆二人只说些吃食闲话,绝口不提其他。
侍卫换了几拨,见没异常,警惕稍松,依旧守着院门墙角。
这日,青禾送饭,递过一张纸条。
娇娇展开,上面用炭笔潦草地记着侍卫换岗的时辰和值班方位,精确到了几刻换班、哪处守卫最松。
她看眼青禾,青禾无声点头。
娇娇燃了纸条。
“今晚。”
傍晚,青禾收拾碗筷时,娇娇忽然道:“今日乏得很,想早些沐浴。”
青禾随即应道:“我这就去备水。”
她出去吩咐丫鬟抬浴桶,特意提高了声音:“夫人说今日累,要早些歇着,热水多备些。”
院外侍卫听着,只当是寻常事,并未在意。
浴桶抬进屋内,水汽蒸腾起来,很快漫了半间屋子。
“小姐,换岗在亥时三刻,东南角守卫会短暂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