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扶着走到院落前,竹篱内走出个短打少女,腰间别刃,眼神警惕:“你们是谁?”
“姑娘救命!”青禾连忙道,“我们……我们遇了难,想借贵地歇歇脚,讨碗水喝。”
少女目光扫过娇娇红肿的脚踝和两人满身的泥土狼血,没立刻应声。
“公子,有客人。”
院内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让她们进来吧。”
少女侧身让开,引着她们往里走。
刚进院子,娇娇抬眼便看见廊下的白衣男子,身形清瘦,眉目疏朗——竟是楚昭。
楚昭是徐敬甫的徒弟,这在京中不算秘密。
而徐敬甫的女儿徐娉婷,对楚昭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为了他,明里暗里给过自己不少难堪。
她与徐娉婷水火不容,肖家也和徐家不对付,她害怕楚昭将她送回去。
“青禾,我们走。”
娇娇话音刚落,楚昭已上前一步,挡在院门前。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肖小姐这是何苦?我倒是想问问,是我哪里得罪了肖小姐,还是……因为徐家,便连片刻喘息都不肯留?”
他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你脚伤成这样,出去也是难行。我若想送你回去,方才在门口便不会让你进来了。”
“楚公子与徐家的关系,京中皆知。我与徐小姐的恩怨,你也该清楚。你留我,就不怕徐小姐知晓后……”
“她只是我师父的女儿。我与她之间,并无旁的牵扯。”
他抬眸看向娇娇,目光比刚才清亮了些。
“肖小姐与她的恩怨,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留你,只因你此刻需要地方落脚,与旁人无关。”
话说到这份上,娇娇反倒没了再争执的理由。
“既如此,便谢过楚公子了。”
“带肖小姐去客房,备些热水。”
到了房内,青禾扶着娇娇,看着浴桶犯难——脚踝不便,弯腰都疼。
门外传来楚昭的声音,隔着门板:“浴桶边放了矮凳,踩着能稳些。”
青禾开门,果然见矮凳和布巾。
扶着娇娇借矮凳坐稳,青禾才松了口气。
刚换好衣裳,应香便端着木盘进来,里面是瓷瓶和布条。
“公子说这药膏消肿快,睡前再抹一次。”
应香放下东西,“夜里疼得厉害就叫我,公子那有止痛草药。”
青禾应着,打开瓷瓶,一股清凉药香散开。她取了药膏,小心涂在娇娇脚踝上。
“楚公子想得倒周全。”
娇娇看着瓷瓶,没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娇娇才轻声开口。
“明日,我们就动身去凉州。”
青禾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担忧:“小姐,您的脚伤……能行吗?山路难走,万一再碰到何家的人……”
“总得走。”娇娇垂眸,“在这里待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哥哥在凉州,只有找到他,才算真正安全。”
第二日清晨,娇娇便向楚昭辞行。
“楚公子,叨扰了。”
娇娇站稳身子,“我与青禾今日便启程去凉州,多谢收留。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