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抬眼，目光落在她仍有些红肿的脚踝上。
“伤还没好，山路难行，如何走？”
“慢慢走总能到。”
“巧了，我正好也要往西去办些事，顺路。我备了马车，带着你们，能快些，也安稳些。”
娇娇一愣：“这……太麻烦公子了。”
“顺路而已。”
楚昭避开她的目光，“你的伤经不起折腾，马车能少些颠簸。”
“小姐，楚公子说得是，有马车方便多了！”
娇娇摇摇头：“楚公子已经帮了我们太多，断不能再劳烦。这一路，我们自己能走。”
楚昭看着她执拗的模样，知道寻常话劝不动，沉默片刻，忽然换了语气。
“既如此，那肖小姐答应我一个要求可好？”
娇娇一愣，疑惑地看向他：“楚公子请讲。”
“往后，你不必再叫我‘楚公子’，我也不叫你‘肖小姐’了。”楚昭目光落在她脸上，“就叫我楚昭，我唤你娇娇，如何？”
“这……为何？”
楚昭避开她的目光：“不过是图个方便。一路同行，总叫‘公子’‘小姐’，倒显得生分了。至于报答，我以后想到会告诉娇娇的。”
娇娇抿唇，没再推辞。
她抬眼看向楚昭，轻声道：“……多谢了，楚昭。”
楚昭眼底瞬间亮起，藏不住欣喜，唇角微扬，忙转开视线。
“该动身了，我去看马车。”
他转身便走，步子比平常快些。
青禾扶着娇娇，低声笑。
“小姐，楚公子好像挺高兴的。”
娇娇垂眸，并没有说话。
青禾扶着娇娇回房，很快拎了包袱出来。
“上车吧。”
应香掀开帘子，青禾先扶着娇娇踩上踏板，刚要弯腰，楚昭伸手在车沿搭了把力。
“慢些。”
娇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借着力道上了车。
车厢里铺着软垫，角落里放着伤药和水囊。
楚昭随后上车，在对面坐下，掀开车帘一角。
“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青禾挨着娇娇坐下，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娇娇靠着车壁，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没说话。
楚昭从包袱里取出个油纸包，递过去。
“刚买的糕点，垫垫肚子。”
娇娇抬眼，接过道了声谢。
楚昭收回手时，指尖“不经意”蹭过油纸包边缘，像是被糕点碎屑硌了下，低低“嘶”了一声。
娇娇抬眼，正见他蹙眉捻着指尖，指腹上沾了点油皮，红了一小块。
“怎么了？”
楚昭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随即又垂下：“没事，刚拿糕点时被油纸边划了下，不打紧。”
说着，却没立刻收回手，反倒轻轻按了按那处红痕，指尖微颤，像是疼得不轻。
青禾在旁看得清楚，刚要开口，楚昭已转向娇娇，嘴角噙着点笑意。
“这糕点是镇上老字号的，据说甜而不腻，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他说着，目光总往指尖瞟。
娇娇没接话，低头捻开油纸，取了块糕点递到嘴边。
楚昭忽然轻咳一声，指尖在那红痕上又按了按，声音带点委屈。
“其实……倒也不算太疼，就是这油皮黏在上面，有点刺痒。”
青禾忍不住插话：“公子，我这里有帕子，擦擦就好了。”
楚昭却像没听见，只望着娇娇，眼尾微微泛红。
“以前练剑被划伤都没这么在意，许是这油纸太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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