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还是谢谢你。”李惟静温和笑笑。
“要不是你，今天估计真得挂点彩。”
宋砚初摆摆手，目光落在一旁的小姑娘身上，李惟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伸手替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灰。
“也谢谢你，哥哥。”小姑娘弱弱开口。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宋砚初突然开口。
“因为...”她依然支支吾吾紧张扣了扣手指，叹了口气，有些难以言语。
李惟静的手在她后背拍了拍，她顺势抬头看了李惟静一眼，得到了李惟静安抚的眼神。
“针对哪儿还需要理由啊，看不顺眼就够了。”李惟静突然出声。
宋砚初和那个小姑娘都是一愣，对她突然截过话来说感到讶异。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过于平静，平静到好像整个人都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偶有波纹的眼眸诉说着她的心情。
宋砚初暗了暗眸子，对她的目光投去几分揣度，李惟静身上好像有很多事情，重到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好像不止在拯救这个小姑娘。
更像是在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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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女孩送回了班级，又跟学校教导主任和领导千叮咛万嘱咐，李惟静临走前给小女孩留了联系方式，告诉她不管有什么危险都可以联系自己。
小女孩感激地看了她几眼，用力点了点头。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宋砚初终于张了嘴，掌心攀上小姑娘的后脑勺摸了摸。
松开掌心的那一刹那，小姑娘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离开了学校以后，李惟静并没有着急离开，和宋砚初沿着学校的围栏漫无目的地走着。
两个人之间一度安静无声，甚至让李惟静不禁纳闷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刚才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她本能地去帮她，甚至是身体做出的第一反应。
她以为宋砚初会全程冷眼旁观，不温不火的样子深入人心。
却没想到，他居然救了她跟这个小姑娘。
李惟静偷偷看了他两眼，他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刚才的胆战心惊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宋砚初突然朝李惟静看过来。
吓得她猛地收回视线，耳根子开始红润起来，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内心期盼他没有看到自己的目光。
“你刚才为什么要帮她。”
万幸，自己偷看的事情没有被暴露，李惟静松了口气。
“这种事情，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宋砚初不理解，朝李惟静投去了疑惑地目光。
“我们干这一行的不就应该这样吗，尽己所能帮助需要帮助的，这种事情当然要挺身而出了。”
噗呲，宋砚初的笑声。
他掩唇轻轻笑了两声出来，笑声轻柔在李惟静心尖打颤。
“还真是应了我说的话。”
“什么？”
“李小姐，你更像是个记者...”
李惟静愕然，尴尬笑笑低下了脑袋，这次，她没有直接略过这个话题。
她把碎发轻轻揽到耳朵后面：“记者嘛，或许曾经可能会成为吧...现在离我可是十万八千米了呢。”
宋砚初盯着她看向远方的眸子，里面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他说“我看了你的简历，我记得，李小姐你是海大毕业的吧。”
“很巧，我妹妹也跟你一个学校。”
李惟静错愕转过头来，这是他第一次提到他的妹妹，听到同校的学生还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是吗，她学的什么专业啊，怎么不带出来一起玩玩啊。”
这次，换宋砚初沉默了。
他似乎是难以启齿，面对李惟静的热情不知如何作答，食指攀上双眼之间揉了揉眼睛，疲倦感突然蔓延开来。
他声色沙哑：“她...”
“已经不在了。”
李惟静缄默。
“如果还活着的话，和你应该是差不多年纪的。”
提起妹妹，宋砚初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忧伤，淡淡的，却渲染了整片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李惟静想到了曾经的一个故人，那片早已溃烂的皮肉再次被揭开，疼痛无比。
但她很快撇去了脑海中的荒谬想法。
李惟静轻声满含歉意：“抱歉啊，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
“她走了很多年了。”
“习惯了。”
习惯了吗？宋砚初也不知道，要是真的释怀了，又怎么会在她的祭日那天喝的烂醉。
妹妹是从还小捧在手心里的存在，虽然骄纵了些，但到底是家里人的心头肉。
她出事的时候，甚至都不能完整地拼凑，平时爱美的她形象全无。
他不相信她是自杀，他认为一定另有凶手，所以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还在追查着当年的事情。
他坚信，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
“要一起去吃顿饭吗？”他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李惟静绽开笑颜。
“好啊。”她应了下来，正跟着宋砚初往前走着，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切。
李惟静伸手解锁屏幕去接，宋砚初很配合地停下了脚步等她。
“喂？”
电话那头着急的声音叽里呱啦听不清，但宋砚初从李惟静皱起的眉头和零零碎碎的声音里听出来了个大概。
李惟静爸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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