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项目是匍匐前进，低矮的铁丝网下面是渗凉的泥水。例假提前来了，肚子一阵阵的疼，你有些眩晕的闭了闭眼。
“五号，什么情况？”
齐桓发现你苍白的脸，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大步走来，高大的身影替你挡住刺目的阳光。
你看着他逆着光一步一步朝你走过来，迷彩服袖口永远挽到手肘，永远露出小臂上虬结的血管。作战带被他扎的很紧，作训服肩线总是比旁人挺括三分。你实在是看不透他，总觉得他是个严厉而温柔的矛盾体。
“报告。我没事。”
他粗糙的大手突然钳住你的下巴，力道看似凶戾却过分轻柔。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把你的脸色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
"你最好是没事！"他压低声音警告道，作战帽下的眼睛像两把淬火的刺刀，而他却在转身时悄悄放慢了训练开始的哨声。
"五号！你爬得比老太太织毛衣还慢！"齐桓的声音炸雷般劈过去，手里的秒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你浑身一颤，泥水顺着胳膊往下淌。
成才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略有些担忧地瞄你。伍六一默默守在你旁边，瞪着溜圆的眼睛观察你的状态，用身体为你挡去大部分飞溅的泥水，跟你同频匍匐前进。
"全体注意！"齐桓突然吹响哨子，"五号加练半小时，其他人五公里武装泅渡！"队伍里响起细微的抽气声，但没人敢出声抗议。
袁朗咬着草根从指挥部晃出来时，正看见齐桓蹲在泥坑旁记录数据，背影像块风化的岩石。
"听说昨天报废了两个兵？"袁朗用文件夹拍拍他肩膀。齐桓头也不抬："现代战争淘汰率百分之六十三，我这才哪儿到哪儿。"钢笔墨水在评估表上洇开，你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串详细的分析记录，边上还写了一行小字：建议加强营养补给。
待你及格，颤颤巍巍从泥坑里爬出来，袁朗渡过去看你的情况。你直挺挺的站着，作战服完全被打湿死死烙在皮肤上，风一吹只剩下刺骨的寒。
"五号，今天状态不太对啊？"袁朗歪着头吐出一口烟，烟雾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色。他朝齐桓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抖开一张厚实的军用浴巾，动作粗鲁却细致地把你裹了个严实。
"报告！是我训练不够！"你的声音有些发抖，却依然响亮。
袁朗嗤笑一声，伸手抹去你脸上的泥点。他粗糙的指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在你冰凉的皮肤上留下些许温度。
“你这人像块石头，扔水里沉到底，可偏偏硌不碎。 挺好，打仗就需要这种硌不碎的石头。”
你困惑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夕阳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眯起时像只慵懒的豹子。
"算了，二十一岁的孩子...跟你讲什么大道理…"他转头望向远处连绵的群山，突然伸手把你的作训帽打歪，"滚回去休息吧，今天到此为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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